谢时暖愣了一下,林柏亭提醒道:“叙白第一次昏迷那天。”
沈叙白第一次昏迷把谢时暖吓得不轻,她惊慌失措地去找林柏亭,林柏亭让护士将她带至他的办公室,送上热茶水和点心,并告诉她,一切有他,没事。
结果真的没事。
那一晚谢时暖不敢擅离,林柏亭自然也没走,他说他要改论文,陪着她在那里守了一夜。
“那次也是你陪我吧。”
“我那篇论文后来获奖了,算你的,所以是你陪我,今天想再借一借你的光行不行?”
林柏亭的态度昭然,他知她心情不佳试图以陪伴来安慰,可他照顾她的感受,只说是借光,绅士至此,谢时暖再无法拒绝。
“可惜,我们秘书部咖啡师不在,但是茶水师傅我还在,柏亭,红茶还是绿茶?”
谢时暖两手背在身后,仰头看他,唇边带笑,她的长发有些微凌乱,一缕耷拉下来缠入领口,明晃晃的白炽灯下竟然生出些许旖旎绮思,林柏亭一时有些别不开眼。
“柏亭?”
“绿茶。”
林柏亭的陪伴很有分寸。
他找了她身旁空闲的座位支开笔记本电脑,没有她的允许,他没有往她的电脑上看过一眼。
谢时暖偶尔借着伸懒腰偷瞄,见他当真是专注地在思考,笔记本屏幕上有字有图,看着比她的报告深奥多了。
谢时暖真心实意感觉到温暖。
林柏亭出现得实在太及时,及时地让她发现,原来,她是希望有人陪伴的,希望有人能帮她熬过这个伤感的加班夜。
“再看的话我就当你饿了,绑你下去吃宵夜。”
林柏亭回头看她,谢时暖回过神,有些脸红。
“柏亭,上回的事我一直想好好请你吃顿饭,忙起来总是忘记问你。”
“现在问,来得及。”
于是谢时暖正襟危坐,郑重发问:“好吧,林柏亭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林柏亭也学着正襟危坐,郑重答:“你有空我就有空。”
“啊?”
谢时暖一脸呆愣,林柏亭破了功,忍不住笑起来。
“周五吧,周五晚上,来我家,我做淮扬菜给你吃。”
“不行,应该我来请你。”
林柏亭循循善诱:“你感谢我,是不是该听我的。”
谢时暖点头。
“那听我的就来我家吃饭,放心,我不白给你当厨子,记得带礼物。”
谢时暖无奈摊手:“林大医生,你在C大当客座教授时是不是就是这么忽悠学生的。”
林柏亭摸着下巴思忖:“忽悠?可同学们对我的评价都很不错呢,谢同学,你什么时候被我忽悠了?”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凌晨一点,谢时暖从辰悦大楼里出来,登上了林柏亭的宾利。
宾利绝尘而去,没有人注意到紧跟着走出大楼的男人。
孙恒为他拉开车门,老板寒气四溢,仿佛能冻死周遭百里一切宵小,他识趣地保持安静,直到老板让他汇报才开口。
“道森集团在京市的产业只有不赚钱的两三处,但这一年却频繁有高管来京市,踪迹神秘,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刘斯年在京市有几处房产,住得最多的是位于临江府旁边的金爵名迹。”
沈牧野在玩打火机,不点烟,只开开合合。
“孙恒,贝市的进展如何?”
“一切都在推进当中,那边的说法是各部门准备的差不多了,快能收网了。”
沈牧野手里翻滚的打火机停了一下,他拇指用力,蹭一声,顶开盖子。
“告诉我妈,我预备陪晓玉去选场地了。”
“时间是?”
“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