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何惊叫,“你是富二代?!”
“不算不算,就是个小旅馆,我爸又要做前台又要扫厕所很辛苦的。”刘斯年捧心哀叹,“他年纪大了,前两天擦窗户的时候摔下来,现在还躺着站不起来呢,没办法,我必须回去照顾。”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补了一个城中村村二代艰辛的成长史,气氛重新和谐起来。
小何万分不舍:“以后没你的咖啡了,我和时暖姐一定要憔悴到死掉的。”
刘斯年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站在外围的谢时暖。
她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怔怔站在那里,孤孤单单的,仿佛被抛弃了似的,惹人垂怜。
刘斯年收回目光,郑重对小何道:“还剩几天时间,我务必要教会你怎么煮咖啡!”
短暂的骚动过后,办公室重回宁静,谢时暖前所未有地专注工作,连下班时间到了都没有注意,醒过神来已经多加了半个小时的班。
她茫然抬首,办公室里只剩两个人,除了她,还有他。
刘斯年迎上她茫然的目光。
“时暖姐,要不要一起走。”
谢时暖想了想道:“好。”
这个走倒是字面意义上的走,辰悦大厦旁边就是个市政公园,千年前的都城遗址围上,种上花草放几张矮凳,清晨和夜晚都是广场舞胜地。
刘斯年与谢时暖试着绕,但没绕过去,便站在路灯下远远围观。
刘斯年先开的口:“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辞职。”
“如果你是早上辞职,我大概会很奇怪,下午反倒……”谢时暖顿了顿,“那个理由是编的吧,道森集团老总又做前台又扫厕所,亏你想得出来。”
刘斯年有些不好意思:“问的人太多,不得不想个理由,总不能说……”
“总不能说是沈总赶你走的。”
刘斯年吃惊:“你怎么知道?”
谢时暖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在老赵宣布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孙恒在看到她之前和沈牧野说的那句话。
“刘斯年没有意见。”
谢时暖揪着手旁灌木丛里的绿叶道:“猜的,看来我是猜中了。”
“是,今早我与沈总见过一面,他让我主动辞职。”刘斯年望住她,“猜得到是什么原因吗?”
谢时暖思忖片刻,苦笑:“猜不出,总不能是因为你总在帮我吧……”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妥,怨气太重了,刘斯年不是她情绪的垃圾桶,她不该这样,于是她调整了表情。
“或许是因为你比他帅?”
刘斯年愣了一下,忽地大笑:“时暖姐,你认真的?”
谢时暖诚心诚意重重点头。
“你人美心甜,比他好多了!”
“人美心甜可以形容萝卜也可以形容女人,但没听过形容男人啊。”
“那人帅心甜!”
她的真诚溢于言表,刘斯年感受到了,他的笑声渐渐停了,眸光变得深沉。
“沈总怀疑我是道森集团派来的商业间谍。”
谢时暖想了许多原因,独独没想过这个,乍一听,不觉皱眉,商场上,竞争对手派商业间谍潜入对头公司是常见操作,但派亲儿子来辰悦,只为对付金城集团……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况且,道森集团专注服务业和金诚的产业交叉不深,算不得对头。
刘斯年转身,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你觉得我是吗?”
“我……”
谢时暖想说不觉得,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刘斯年缓慢地叹了口气。
“你拿不准,因为你更信沈牧野。”
谢时暖嘴巴张开又闭,半晌抬眸:“我确实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开人,但……”她深吸气,“我也信你,不觉得你是间谍,或许……你们之间有误会。”
刘斯年望住她。
“谢谢你信我,但我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