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可以去求助刘斯年,看他愿不愿意拿整个刘家来帮你。”沈牧野顿了顿,“或许他愿意,但你不会愿意。”
男人冷哼:“大嫂一向有骨气,自己的事自己扛,怎么会随便拖累旁人?”
提起刘斯年,谢时暖握紧了手机。
“你解雇刘斯年,只是因为怀疑他是商业间谍吗?”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沈牧野讥诮道,“谢秘书是舍不得,来兴师问罪?”
“确定?!你有证据?”
“他有告诉你碧玺公馆是他家的产业吗?
“……”谢时暖抿唇:“害我的是陈正忠又不是这栋楼。”
“真会替别人开脱,谢时暖,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寡妇,凭什么让道森集团的准继承人鞍前马后,凭他心怀大爱就喜欢扶贫?还是你秀色可餐是个男人都要拜倒?说到底,还不是你背后的沈家。”沈牧野不耐道,“你是辰悦的首席秘书,用我提醒?”
谢时暖的呼吸变得急促,沈牧野知道,是她不服气但又无法反驳,不用想,一定脸都憋圆了。
半晌,她道:“我以为你是因为他对我好,让你不开心了,才……”
听筒里静了一瞬,弥漫出一种压抑的焦灼感,沈牧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缥缈。
“他对你好,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谢时暖以前想过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针对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曾经有一个客户,项目结束后对她有意,很高调地追求过一阵。
客户和沈叙白差不多的年纪,是个上进的富一代,不善言辞但人蛮实在,两人合作愉快,谢时暖无意间在沈牧野面前夸过他两句。
秘书部不少同事都很看好他,开过赌局,打赌追够三个月肯定能成。
结果他只追了一个月就消失了。
后来谢时暖才知道,是公司出问题了,金诚集团给了小鞋穿,沈牧野也不避讳,大方承认是他搞的鬼。
“还好大嫂把礼物退回去了,不然他遭遇的可不会只是这种小麻烦。”
起初谢时暖以为是吃醋,但吃醋就意味着沈牧野对她还有余情,没有的,她确信,尤其是陈晓玉出现之后,更确信了。
所以不是吃醋,那唯一的答案就只有恨了。
“因为你恨我,就想看我孤立无援,想我痛苦。”谢时暖闭上眼,“沈牧野你当真觉得我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想要逃开陈石的追捕,此时此刻,你就只有一个办法。”
求他。
任他开价码,她甚至猜得到他的价码,继续纠缠,只要他不喊停,天荒地老也得继续。
这一次,沈牧野切断了她的所有指望,做的够绝。
谢时暖指节都握到发白,她喉头哽咽说不出话,听筒那边也颇有耐心地一起沉默,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在电流信号中流转。
有那么一瞬间,谢时暖突然觉得他或许没他嘴里说的那么笃定。
他其实是在等,等着被她选择。
但很快,她道:“你做梦!”
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趴在书房的花梨木书桌上,浑身凉津津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
沈牧野不是第一次展示自己的绝情,但谢时暖是第一次难过到这般不能自已。
她喃喃:“叙白大哥,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