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便上楼了。小心翼翼在门锁上输入密码,有忐忑,也有进乡怯情的胆小。门锁应声而开,感应灯第一时间就亮了。
三年多没人住的房子,竟没有她想象中的霉潮味,甚至没有一点灰尘,地板、桌面都锃亮得如同有人经常来打扫过一样。
当年她带妈妈去自驾游,原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只是带着一些行李就离开了,房子里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还是从前,一切都没有变。
直到她在小卧室里看到妈妈的衣柜里摆放着两件她亲手织的毛衣,一件粉色,一件蓝色。她记得当时在精神病医院,这两件衣服被程知敏给撕了,原来妈妈又重新织了两件。
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她把两件衣服折叠好带回酒店,一路上都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搂着妈妈,也像搂着两位小朋友,让她很安心。
等回房间时,小新已经睡着了。
她简单洗漱完也躺上床,只是还是依然紧紧抱着两件衣服。
小新是在半夜忽然醒来的,隐约感觉隔壁床传来很低的压抑的哭声,她吓出一声冷汗,只以为是酒店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瞬速按亮了床头灯,并且叫了一声
“舒律师,醒醒。”
叫的同时也看向隔壁床的舒律师。
猝不及防,看到了满眼泪痕来不及隐藏的舒律师,舒律师穿着睡衣,手里拽着一团毛线衣服,被床头灯一照,她只抬眼看了她一眼,道
“抱歉,吵到你了!”眼睛还是通红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原来刚才是舒律师在哭?
在小新的心中,舒律师就是无坚不摧的,代表坚强的存在,连孩子住院都能淡定处理的人,怎么会哭?
“舒律师,你还好吗?”小新隐约觉得舒律师是想家了。
“没事,睡吧。”舒听澜什么都没解释。其实刚才她已经快睡着了,半睡半醒中梦到了妈妈。
妈妈很开心问她:“澜澜,这两件毛衣好看吗?小朋友们一定会喜欢吧?”
妈妈比划着毛衣,又有点忧伤地说:“不知道小朋友们长多大了,毛衣是大了还是小了。”
舒听澜在梦中回答:“正好的,这两件毛衣正合适。”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她猛然惊醒,手中还拽着那两件毛衣,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阵难以名状的疼痛,小朋友们再可爱,妈妈也没机会看到了。在深夜里,眼泪也控制不住往下掉,却不想惊扰了小新。
“舒律师,你如果有难过的事,可以随时跟我说的,我会替你保密的。”小新临睡前很真诚地说。
舒听澜没有再回答,她难过的事太多了,却没有一样能与外人说的。就像傍晚回到熟悉的小区,回到熟悉的家,她那一刹那的恍惚,恍惚卓禹安就会从厨房或者从卧室里忽然站出来问她,听澜,晚上想吃什么?
她根本就不敢在那个家多逗留,抱着妈妈编织的毛衣,几乎是落荒而逃。
好在她走得足够快,因为在她刚离开小区时,另一个方向的卓禹安正开着车缓缓进小区,上楼到她家。
今日宜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