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也识人,有些时候缘分这种东西更是说不清,道不明,旁人怎么哄都哄不好的小兕子,到了李恪的怀中,李恪什么都不必做,便自己笑了起来。
李世民原本还担心小兕子哭地太久,伤了身子,如今见小兕子展颜便放下了心。
小兕子也许是方才哭闹地久了,也觉得乏了,到了李恪的怀中,抓着李恪的衣襟抓了片刻,小嘴微张,打了个哈欠,竟安稳地慢慢睡着了。
李恪也没想到,小兕子连李承乾和李泰这两个嫡亲的兄长都不要,偏偏就认了他一人,他生怕放的早了,再把小兕子惊醒,便就这样一直抱着,又抱了盏茶的功夫,待小兕子熟睡了,才在小兕子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送回了长孙皇后的手中。
“楚王最是疼惜妹子,小兕子虽小,却也知道了。”长孙皇后伸手接过李恪递过来的小兕子,轻声笑道。
李恪闻言笑道:“儿臣带着长乐和高阳出宫玩耍之后,小兕子也曾在腹中陪着娘娘同来为儿臣求情,想必小兕子也是贪玩的,等着再大些要儿臣带着她出宫玩呢。”
私带公主出宫自是罪过,但李世民听了李恪的话却面露笑意,在李世民看来,只要他们兄妹和睦,这些小节大可不必计较。
李世民笑道:“今日小儿如此相念,待过些年头小兕子长大了些,你这个做兄长朝务再忙,也可得好生照看着她。”
李恪点了点头,一口应道:“父皇放心,儿臣自当照看好小妹。”
李恪和李世民两人说着,一旁站着的李承乾和李泰却半点插不上话。谁能想到,他们的嫡亲妹妹跟他们两都不亲,偏偏就认了李恪。
他们看着李恪抢尽风头,却又无可奈何。
小兕子已经熟睡了,李世民免得扰醒了他,再加上还有许多亟待批阅的奏折,便带着一众人出了立政殿。
“启禀父皇,儿臣右骁卫衙中尚有些要事,先行告退。”李恪出了立政殿,左右待在此处也是无事,便对李世民道。
李世民看着李恪,问道:“我儿新掌右骁卫不过月余,一应事务可还能厘清头绪?”
其实现在的右骁卫中早已是李恪的天下,但李恪倒也不愿在李世民面前表现地太过显眼,于是回道:“儿臣虽年少,不通卫内诸务,但有高甑生将军对儿臣鼎力相助,儿臣多费些心力倒也能忙得过来。”
李世民点头道:“你还年少,初经手军中事务,难免多有不明者,朕年少掌军之时也是如此,但高甑生阵前杀敌尚可,处置内务未必便是一把好手,你若有不明的可往克明处请教。克明虽是文臣,但对军中事务很是熟稔,偶尔拜访并非坏事。眼下克明赋闲在府,有的是时间。”
杜如晦赋闲在府已经两载,两载间杜如晦数次上疏,直言身体已然大好,可为国效力,可李世民却有自己的思量,一直摁着杜如晦。
李世民要李恪去往杜如晦请教,一来是可解李恪疑惑,二来李世民也是借李恪来告诉杜如晦,自己并未将他忘却,早晚必有重用的一日。
李恪闻言,苦笑道:“自打儿臣上书请赋闲蔡国公,蔡国公便一直不待见儿臣,儿臣若是贸然去了,怕是自讨苦吃啊。”
李世民笑道:“无妨,克明非是气量狭窄之人,你不必担忧。”
“诺。”李世民这么说,李恪这才回道。
李世民看着李恪,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李恪道:“此事倒是不急,朕还有一事要交由你。”
李恪道:“但请父皇吩咐。”
李世民道:“颉利自打今岁入了夏,身子便一直不适,近月来更是消瘦地厉害,朕听太医之言,颉利剩下的时日恐怕不多了。朕想去探望,却又多有不便,你与他算是旧识,便替朕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