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仙靠在李恪的身旁,抬头看着李恪,看着李恪嬉笑的模样,心中却觉得莫名地踏实。仿佛就这样靠在李恪的肩上,挨在李恪的身边,她的心便安宁了许多,她原本迷茫的路又明朗了起来。
萧月仙对李恪问道:“殿下可知仙儿为何要这烟雨楼为基?”
李恪握住仙儿纤长的手,放在手中慢慢地摩挲,道:“说来听听。”
萧月仙道:“青楼一地,从来都是鱼龙混杂之处,各色人等齐聚的所在,殿下欲成大事,自当朝野并重,仙儿若是能以烟雨楼为基,数年内扩至长安、洛阳、太原等要地,便可为殿下极大的助力,助殿下成事。”
“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吧,以扬州,以烟雨楼为基,本王要织一张大网,一张看似不起眼,却能一捕必中,将那储君之位捞起来的大网。”李恪轻轻地握着萧月仙的手,手上的力气很柔,李恪的笑也很柔,但李恪说话的声音却带着满满的志在必得的刚韧。
此时的萧月仙还不知,李恪口中的这张网,远远不止青楼一处,还有漕运,盐行,粮草,等等,他要用这张屏蔽海内,称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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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南扬州,一张大网已经在悄然织就,与此同时,李恪为段璀上书请功的奏本也送到了长安。
长安,胜业坊,魏王府。
自打李恪南下后,李泰便慢慢地变得紧张了起来。
段璀这一步棋事关重大,若是成了,李承乾名望大损,甚至被废,而李恪又因那封信跟李世民生了嫌隙,这太子之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李泰估摸着李恪应该早已到了扬州,但苏州那边段璀的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这叫李泰的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李泰跟李恪打过不少交道,李恪此人颇有些手段,李泰在对付他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要一天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李泰便不会心安。
“殿下,扬州的消息来了。”魏王府书房中,李泰正在心神不宁地读着书,魏王府卫率府典军余甫走了进来,禀告道。
李泰闻言,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抬眼看着余甫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担忧地问道:“如何?”
“似乎有些不妥。”余甫把手中的密信交到了李泰的手中,回禀道。
李泰自余甫手中接过密信,迫不及待地扫视了两眼,心便一下子沉了下去。
军械寻回、段璀北上一众尽数身死、李恪表功请追封段璀,李泰等了许久,万万没想到,李泰竟等来了李恪为段璀表功的消息。
段璀是他的人,此次扬州军械被劫一事便是他一手策划,李恪凭什么为段璀请功,还请封的是他李恪麾下右骁卫的中郎将。
李恪官拜右骁卫大将军,右骁卫中郎将便是李恪之下,这李恪是什么意思?
李泰是多疑之人,而李恪又一向狡诈,李泰看着手中的密信,心里却不禁地多了几分猜想。
猛地一下子,李泰的心里竟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段璀已经被李恪擒拿,逼问出了军械的下落,否则东南如此之大,李恪为何在军械被劫之后,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寻回军械。
一时间,李泰甚至有些担忧,李恪的手中有没有指认背后之人便是李泰的证据,或者说,段璀会不会已经转投了李恪,临淮城外的二十余具尸体早已被烧地面目全非,谁知道段璀是不是真的在其中。
“怎会如此。”李泰手中攥着密信,咬牙道。
余甫看着李泰的模样,小声地问道:“殿下,此事蹊跷地很,要不要末将派人去扬州查查。”
“不,万万不可。”
余甫之言刚落,李泰便大声否决了余甫的话,李泰道:“自今日起,本王从不知段璀其人,与段璀也无半点瓜葛,至于扬州大都督府军械被劫一事本王更是不知,你切不可妄动,免得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