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柴令武不甘心,面子上也挂不住,不退,可他又惹不起李恪,一时间,柴令武进退维谷,有些骑虎难下了。
柴令武本能地回头,看向了屋中坐着的李承乾,想要询问李承乾的意思,而李承乾又岂会在李恪面前退缩半步。
李恪在朝堂之上同他相争,在欢场之上也同他相争,今日他李承乾若是退了,传了出去,不止他面子上难看,就是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也过不去。
就在此时,李承乾终于缓缓地走了出来,走到了雅间之外,扶着栏杆,对李恪笑道:“三弟好大的口气,想来在三弟眼中,这美人你便是志在必得了?”
李恪在长安城名声极大,长安城中哪怕是平头百姓也多有识得的,相比于李恪,李承乾的名声便要小上许多,甚至还有许多不知其名的,自然也谈不上熟识。
不过众人虽然不识得李承乾的样貌,但李恪贵为楚王,三皇子,二皇子李宽又早夭,普天之下能唤李恪一声三弟的又还有谁?
李承乾之言一出,楼中已经人尽皆知,眼前这个年纪与楚王相仿,模样俊朗的年轻人多半便是李恪的兄长,太子李承乾了。
方才李承乾一直在屋中未出,由柴令武代话,可如今他既然亲自出面了,自然就是要和李恪争上一争的。
当朝太子、楚王,朝中两个权势最重的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在青楼做兄弟之争,如此风月之事,可是难得一遇的胜景,楼中上下顿时来了兴致,一时间就连杯中的美酒也不香了,齐齐抬头望了上去,兴致盎然。
只见李恪回道:“志在必得不敢当,只是皇兄此番露面,莫不是也想同小弟一争。”
李承乾笑道:“正如三弟所言,欢场相争,乃风月之事,价高者得,三弟能下场,本宫便不能吗?”
李恪道:“皇兄自然可以,只是你我都不是平头百姓,若是如此叫价,到了宗正寺和御史台那边需不好看。不如这样可好,你我各出一万贯压在此处,而后叫称心自己选,他选了谁,便是谁,太子可敢一时。”
太子家底固然厚重,但不似李恪这般另有产业,他拿的都是国库的钱,。且不说李承乾未必能稳胜李恪,就算是李承乾拿着国库的钱在此和李恪斗赢了,也难免被人弹劾,脸上无光,如李恪所言倒也是个法子。
李承乾道:“如此最好。”
李承乾说完,而后对又楼下台中站着的称心问道:“方才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本宫和楚王在此,你二择其一,自己定便是了。”
李承乾的话说着轻松,但随着他说完,李承乾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对于此事,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论权势,自然是李承乾更胜一筹,但李恪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李承乾哪知,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李恪的圈套,就在李承乾出面的那一瞬间,他已经落套了。
称心站在台中,微抬臻首,将自己夭桃秾李的绝美脸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李承乾的面前,媚眼如丝,似能勾魂夺魄,微微屈膝,对李承乾道:“久闻太子盛名,却从不曾一见,今日幸得太子垂幸,愿为太子奉杯。”
称心之言一出,他的选择自然也再清楚不过了,李承乾赢了李恪,自然是面有得色,但李恪的脸上却佯作出一副怒色,似是气极。
“既是如此,本王告辞了。”做戏做全,李恪见状,猛地一摆袍袖,气冲冲地离去了。
而李恪动怒,李承乾自然就得意到了极点,他对这个帮他赢了李恪一着的称心便越发地喜爱了,甚至是疼爱已极。
李承乾看着李恪离去的背影,得意地笑道:“月黑风高,三弟慢走。”
皇子夺美,李承乾胜了,而李恪则是头也不回,灰溜溜地出了撷玉楼,楼中的众人看了热闹,也都纷纷拱手举杯,对李承乾道:“我等恭贺太子夺美。”
李承乾见状,自是心情大好,于是对楼中的众人也道:“众位放心,咱们李家人说话是作数的,今日楚王虽然走了,但他的话本宫这个兄长替他担了,不止是酒水,今夜诸位在此的一应开销,本宫都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