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李泰争储,阎婉虽不太反对,但心里也谈不上支持,李泰是为嫡子,只要好生做他的太平王爷,李恪没有为难他的必要,李泰求得一身富贵还是不难的,阎婉最担心的就是李泰为了储位和李恪死磕,最后祸及自身,她也希望李泰就此作罢。
但今日失利只是今日失利,李泰却从未放弃他的皇帝梦,李泰想了想回道:“今日之事只能作罢,其他的来日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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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泰和阎婉正乘马车自宫中回魏王府的时候,载着李恪和武媚娘的东宫马车和卫率也在回宫的路上了。
“三郎好文采,今日之诗一出,不止惊艳四座,恐怕今夜魏王的觉都不好睡了。”武媚娘在东宫的马车上,靠着李恪的手臂,对李恪笑道。
李恪笑道:“不过一首短诗而已,算不得什么,若非魏王借故发难,为夫是不想出头的。”
李恪的诗虽好,也能彰其文采,但诗中的内容却也有好战之意,李恪也是被魏征参地怕了,生怕魏征再揪着这一点同他为难,不过好在魏征还算识得大体,席间并未发难。
武媚娘道:“魏王其人,看似敦儒,实则野心勃勃,紧盯着三郎的太子之位,今日若是不叫他知难而退,日后他逞威的地方还多着呢。”
李恪笑道:“我倒是不怕他逞威,他再逞威也是四子,只要有我和李承乾在,他便万万没有机会。”
武媚娘道:“只可惜父皇宠他太甚,竟不肯外放,否则哪有这般多的麻烦。”
李恪点了点头道:“是啊,眼下咱们还动不得他,太子方才流放未久,父皇越发地不舍李泰远行了,这个时候对李泰发难,父皇只会护着他。”
武媚娘对李恪之言也赞同道:“三郎说的极是,父皇护子情切,眼下确不宜对魏王动手,还是步步为营才好。”
李恪听着武媚娘的话,似乎是已经有了打算了,李恪问道:“媚娘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武媚娘回道:“李泰留于长安,无非就是想借着京中朝堂之上的爪牙助其成事而已,咱们动不得李泰,但却能动他的爪牙,眼下最是稳妥的法子当为慢慢剪除他在朝中的党羽才是。”
李泰和李恪不同,李泰仗着李世民的宠爱,不曾出京,故而李泰在地方根基不深,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拉拢朝[悠悠读书 ]臣之上,在朝中颇有势力。
虽说在朝中势力大,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朝政,但却也有他的弊端,那就是根基不稳。
李恪的根在扬州,其次太原,就算有朝一日李恪在朝中失势了,李恪仍旧可以以地方反制朝堂,施加影响,但李泰就不行,李泰从不经营地方,故而他在朝中的势力只是空中楼阁,一旦失势,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李恪问道:“李泰党羽不少,媚娘想先动谁?”
武媚娘回道:“和魏王府走的近的朝臣虽多,但官位最高的不过王珪和韦挺两人而已,王珪名声太重,轻易动不得,韦挺如何?”
韦挺为御史大夫,亦是朝中重臣,若是能除去韦挺的官职,那无异于是断了李泰一臂。
武媚娘之言在理,但李恪想了想,却道:“不,在韦挺之前还有一人,我要先动刘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