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笑道:“这有何妨,眼下东宫之中俱是本宫自长安带来的内率府人马,都是心腹,无妨的。”
萧月仙道:“还是改日吧,洛阳毕竟不是长安,万一叫人觉察出来于太子不利,眼下是太子监国的时候,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太子呢。”
李恪闻言,问道:“你说的可是四弟?”
萧月仙在长安两年,也有些根基和耳目了,她这么说难不成是有什么担忧不成,而洛阳城中能叫萧月仙担忧的恐怕也只有李泰了吧。
萧月仙道:“难不成太子忘了,洛阳城中可不只一个魏王,还有一个蔺谟呢?”
杨国公蔺谟,官拜洛阳宫守,手握洛阳城守军,确实是个人物。
李恪有些担忧地问道:“蔺谟乃父皇的老臣,难不成他还能和四弟有什么瓜葛吗?”
现在的洛阳城**有两股兵力,一股统帅两万禁军,随李恪同镇洛阳的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还有一个就是手握三万洛阳守军的蔺谟。
若论兵力强弱,地方守军如何比的了禁军,自然是李恪手中的两万禁军更胜一筹,但蔺谟的三万人马也不是小数目,李恪不得不小心。
毕竟蔺谟虽然是李世民的老臣,可侯君集都敢反李世民,更何况是蔺谟之于李恪了。
萧月仙道:“这个仙儿倒还不能确信,但魏王在来了洛阳后便时常去拜会蔺谟,据仙儿所知,魏王还曾赠过蔺谟厚礼和美人。”
“蔺谟收了?”李恪眉头微皱着问道。
萧月仙点了点头道:“若是未收,仙儿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恪不满道:“玄策代掌御史台,他曾同我提起过蔺谟其人。御史台中也曾收到过弹劾蔺谟贪墨的奏章,但大多是洛阳属官所赠的节礼,虽说数额大了些,但也无伤大雅,可本宫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连李泰送的东西都敢收。”
李恪和李泰不和,在储位上有过争执,此事人尽皆知,就算蔺谟常镇洛阳也不会不知道,但就在蔺谟明知此事的情况下,竟然还敢收受李泰的赠礼,这可就不是品性问题了,这是政治倾向的问题。
蔺谟是老臣,只要他在洛阳和李泰不对付,李恪可以容许他贪墨,甚至可以帮他压下弹劾他的奏章,可若是他和李泰沆瀣一气,那李恪可就容不得他了。
李恪道:“蔺谟仗着自己是父皇的老臣,故而如此,但此番本宫监国,镇于洛阳,也该给他立些规矩了。”
听李恪之言,似乎有意动一动蔺谟,萧月仙对李恪提醒道:“蔺谟不成气候,不过因为是老臣,才被陛下放在了东都,太子对蔺谟只消多几分防备便可,轻易还是不要动他地好,以免传出闲话来。”
李恪乃持双龙符的监国太子,要动一个蔺谟自然不难,但蔺谟毕竟是李世民放在洛阳的人,今日李世民才往辽东,李恪便动了蔺谟,朝中难免有人非议,于李恪名望不利,而且消息若是传到辽东,李世民又该如何看他?
李恪笑道:“这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动了蔺谟,现在动蔺谟只会授人话柄,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做。”
萧月仙问道:“那太子打算怎么做?”
李恪回道:“明日本宫会先敲打于他,他若是识相,一切都还好说,若是不成,我也自有法子叫他在洛阳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