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笑道:“哈哈,仁贵之勇,本帅是比不得的,既然仁贵都这么说了,那本帅便从仁贵之意,只是仁贵需得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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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和李绩议定,薛仁贵领军一万先行入城受降,而李绩则领军殿后,待薛仁贵拿下西城后再领大军进城。
薛仁贵所言本是稳妥起见,但事实也正如李绩说的,玄澄是幽州人,也是唐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信诚为了救高藏王,再加上如今军中上下的厌战情绪,也不会诈降,所以薛仁贵很顺利地就进了城中。
入夜子时,平壤西城城门大开,薛仁贵领军进了城中,薛仁贵一进城中,执掌西城防卫的高句丽中部褥萨信诚便迎了出来。
信诚一看到薛仁贵,先是一愣,因为他发现来的人不是李绩,而是薛仁贵。
不过来的人虽然不是李绩,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信诚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信诚见薛仁贵进门,稍稍一顿后便连忙上前,对薛仁贵拜道:“末将信诚拜见大都护。”
薛仁贵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了信诚,道:“信诚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薛仁贵扶起信诚后,看着信诚身边僧人模样的玄澄,上前拱手拜问道:“可是玄澄法师当面?”
玄澄还礼道:“正是玄澄,玄澄拜见大都护。”
薛仁贵道:“法师的事情薛某也听大帅说了,法师这些年流于异乡,实在是辛苦了。”
玄澄闻言,双眼一热,回道:“但能效力故国,看到父兄所愿得尝,家仇得报,一切也都值当了。”
信诚心中想着李绩允诺的事情,倒是没有太多的心思看着薛仁贵和玄澄叙旧,信诚先对薛仁贵问道:“不知李大帅何在?怎的没有看到李大帅?”
薛仁贵回道:“大帅命我为前锋,先行取城,大帅稍后便至。”
信诚有些为难地问道:“大帅未至,那不知大帅答应末将的事情又是如何?”
薛仁贵知道信诚说的是什么,信诚无非就是担心唐军食言,在拿了平壤城后又不会放过高藏王,难免有些犹疑。
薛仁贵包括整个唐军上下本就没有要杀了高藏王的意思,薛仁贵一口应道:“我虽非大帅,但你也当知道我的身份和出身,大帅的允诺我替大帅应承下了,此事你不必担心。”
薛仁贵不是主帅,这话若是旁人这么说,信诚也许还会有些担忧,担心薛仁贵说的未必作数,但正如薛仁贵所言,信诚是知道薛仁贵的出身和身份的。
安东都护府,一柄悬于高句丽头顶的利剑,薛仁贵就是执掌这柄利剑的人,是主掌辽东并东北各部的安东都护,依理将来高句多半丽也会在他的治下,他对高句丽的处置意见自然至关重要。
而且薛仁贵还是李恪的卫率出身,能叫李恪托付以性命的心腹,薛仁贵在李恪面前绝对是说得上话的,只要薛仁贵应下了此事,此事就不会出岔子,高藏王的命就算是保下了。
信诚再次拜道:“如此,大王那边就有赖大都护庇护了。”
薛仁贵看着俯身在前的信诚,点了点头道:“你也是护主的忠义之士,你放心,你家大王的命,本都护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