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日贡赞不安道:“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赤桑扬敦道:“唐使问罪,这么大的事情,谁能瞒得住。赞普实在是心急了些,怎能急着做出这等事情来。”
赤桑扬敦说着,还跺了跺脚,显然是对此事很是不满,对唐廷的态度很是担忧了。
赤桑扬敦的反应叫贡日贡赞更加不安了,连赤桑扬敦都这么想,都觉着此事是和自己有关的,更别提旁人了。
而且赤桑扬敦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当年弃宗弄赞还在位时,大力发展对大唐的细作,当时这股细作就是掌握在贡日贡赞的手中的,贡日贡赞自然是有这个本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贡日贡赞闻言,心中大急,苦着一张脸道:“大相误会我了,此事绝非我所为,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间不比你们早多少。”
贡日贡赞说的绝对是真心话,李恪的动作很快,生怕给了吐蕃人反应的时间,贡日贡赞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做出更多的准备。
看着贡日贡赞的模样,对于贡日贡赞所言,赤桑扬敦也不知真假了。贡日贡赞的性子有些极端,空有志向,但行事的分寸却一向掌握不好,光从他处置禄东赞一事便能看得清楚,所以他面对贡日贡赞的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不过赤桑扬敦并不曾就此事的真假和贡日贡赞多说什么,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如何处置此事才是最为紧要的。
赤桑扬敦对贡日贡赞问道:“事已至此,不知赞普欲如何处置此事?”
贡日贡赞的脑袋已经有些懵了,贡日贡赞摇了摇头,对赤桑扬敦道:“我现在脑袋乱地很,已经没了主意,此时传大相来就是想听听大相的意思。”
赤桑扬敦思虑了片刻,回道:“现在象雄内乱,国中的许多兵力都被调去了象雄平乱,就是禄东赞那边也不是很安稳,现在绝不是和唐军动刀兵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稳住唐军,争取早日灭了象雄。”
现在的象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象雄旧王室、禄东赞、逻些的援军、唐军支持的势力,还有和象雄临近的苏毗,现在的象雄势力混杂不堪,就像是一个虽是会炸开的火药桶,如果处置不当,随时都会被引燃,甚至吞没大半个吐蕃,祸及逻些。
贡日贡赞连声应道:“大相说的是,眼下当务之急是在和唐军动刀兵之前先稳住象雄的局势,否则我吐蕃经营数十载的大好局势就一朝散尽了。”
贡日贡赞现在的话倒是叫赤桑扬敦安心了几分,至少贡日贡赞还是认得清局势的,知道事情的轻重该当如何。
赤桑扬敦道:“既如此,那就请赞普亲自手书一封,并送上金银珠宝,由臣亲自带着去凉州,向唐皇请罪,并说明此事的缘故,将赞普从中摘出来,以期望唐皇息怒,暂不追究此事。”
请罪之事,贡日贡赞身为吐蕃赞普,自然是不能亲自去的,免得李恪怒上心头,要了他的性命,但此事干系重大,又不能由其他的臣子代劳,大相赤桑扬敦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贡日贡赞殷切地一口应道:“好,我这就手书一手,有劳大相亲自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