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的脚步变得无比的沉重,一时竟然迈不出去。直至覃钟渝有所察觉,看向了她,她才走了过去,低低的叫了一声覃阿姨。
见到覃钟渝,她的心里是震撼的。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尽管染过了,但大概是无心打理,发根露出的地方全是白发。
孟筂以为她回骂她的,但没想到覃钟渝的面色十分平静,冷冷的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当初她同沈子业在一起,这恐怕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孟筂的心里有愧,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墓碑前,墓碑上沈延習笑容灿烂,孟筂的心里一痛,想要说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覃钟渝应该是不想见到她的,但也没赶她离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让她将带来的东西摆到墓前。
看着孟筂带来沈延習喜欢的饮料食物,她又一次的红了眼眶。她没有再停留,也没有同孟筂打招呼,拿起东西匆匆的离开。
她一向都是女强人的存在,大概也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孟筂的心里滋味杂陈,听到她边走边咳嗽的声音,甚至鼓不起勇气来去看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抬头去看沈延習的照片。
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同他说,在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蹲下身,轻轻的去抚摸那小小的照片。眼泪控制不住的要流下,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轻轻的说道:“阿習,我很好,你呢,你好吗?”
孟筂在山上呆了许久直到身体被冷风吹得麻木了,轻轻的同沈延習道了再见后这才下山去。她原本以为覃钟渝早就已经离开,但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走,一直在山下等着她。
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孟筂刚开口叫了一声覃阿姨,她就冷冷的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来。”
是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无法原谅她,当然不会愿意她出现在沈延習的墓前。
孟筂如站在冰天雪地中,浑身透冰的凉。她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的,但覃钟渝却不再看她,直接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她很快发动车子,在孟筂还没回过神来时,又看向了她,说道:“现在沈氏到了沈子业的手中,你们是不是挺得意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讥讽,只是这话并不是真的在问孟筂,因为没等孟筂回答,她便已开着车离开。
孟筂因她的话心里变得有些不安,失去了唯一儿子的母亲,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知道是因为在山上冻得太久心思太重还是怎么了,孟筂下午回到家里脑子就昏昏沉沉的,连晚饭都没吃就上了楼睡觉。她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陈阿姨在外边儿敲门才将她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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