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音那天的样子,不能说完全是正常的。她的癫狂她的喃喃自语,这些都显示着她的精神可能出现问题了。
孟其元脸上的倦色更甚,说道:“是,她现在已经入院治疗。”这是让他更愧疚的原因,谭音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这也代表着无法再追究她的责任了。
孟筂比他想象的更平静,她点点头,说:“那就好。”
孟其元还要说点儿什么,但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一直害怕见到孟筂,因为无法给她一个交待。
面对着女儿平静的面容,他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让孟筂好好休息,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的出了病房。
他走后沈子业在一旁坐了下来,他的视线落在孟筂的身上久久的没有动。
孟筂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问道:“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倒是挺大方,现在还没出院,就已经忘记自己前几天是什么样的了?”他的语气冷冰冰的。
孟筂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后淡淡的说道:“那能怎么办?她现在入院接受治疗,能报警将她抓走吗?”
她哪里算得上是大方的人,如果谭音的精神处于正常状态,她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但现在,显然这事儿就要不了了之了。难道她要在这时候逼迫她的父亲吗?她从来都不想他为难,更何况,他同谭音还有一个女儿。
沈子业哑然。
病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孟筂才又轻轻的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沈子业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淡,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说道:“怎么,现在打算同我划清界线了吗?”
他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孟筂诧异的看向他,很快苦笑了一声,说:“没有,我已经欠了你那么多,怎么划清界线。”稍稍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医院的一切都幸好有你在,我这一句谢谢算得了什么?”
她的话让沈子业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说道:“好好养伤,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我呆在这儿更放心。”
她那几天的样子,他完全无法处理工作。如果不是守在她的身边,他的时间只会更加的难熬。
孟筂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才出院,擦伤好得七七八八,骨折则是要继续休养。这趟到医院,唯一的好消息时她脑部的淤血已经没有了,以后不用再为这事儿提心吊胆。
当沈子业告诉她这消息时,她的内心竟然十分平静。或许是因为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各种可能的准备。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被谭音带到楼顶边缘时的情景来,她害怕死亡吗?是,在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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