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反应快,伸手抓住了栏板,饶是如此胳膊肘跟栏板碰撞了一下,也让他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疼痛缓解之后,周秉义开始担心郝冬梅,也不知道郝冬梅刚才是不是也受伤了。
......
五十多里的路,卡车足足行驶了将近一个上午,才来到周家窝棚。
田地里,正在干活的社员们看到卡车的身影,纷纷直起身看过来。
郝冬梅见到了地方,从帆布包里拿出梳子打理凌乱的头发。
李卫东见她小脸红通通的,知道现在下车肯定会被别人看出端倪,便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周秉义此时已经冻得受不了了,见卡车停下,连忙敲了敲车窗,关心的问道:“怎么停下了?冬梅,你没事吧!”
郝冬梅摇下车窗,冲周秉义翻了一个白眼:“没事,我有点想吐,司机大哥停下来,让我缓缓。”
“是吗.....”周秉义被怼了一句,只能讪讪的跳上了车。
他怎么感觉到驾驶室里有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难道郝冬梅用了石楠花味的雪花膏?
.....
简短的休息后,郝冬梅恢复过来,李卫东驾驶着卡车重新出发。
周家窝棚顾名思义,庄子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窝棚,年轻的公社社员们大部分在田地里忙活,村子里除了坐在墙根抽着旱烟袋晒暖的老大爷,纳鞋垫子的老大娘,剩下的年轻人就是从城里下来的了。
“那里,那里,我父亲在磨盘那里。”
进了村后,郝冬梅的眼睛就在不停的搜寻,很快便找到了郝父的影子。
李东来驾驶卡车行驶过去,一脚刹车踩死,卡车“卡持”一声,停在旁边。
郝冬梅拉开驾驶室的门奔了下去,朝着一个中年人跑去。
中年人正站在磨盘上跟一帮子年轻人讲着什么,看到郝冬梅也露出激动的神情,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好一副父女重逢的感人画面。
李卫东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准备缓一口气,再继续接下来的行程。
刚下车,当目光落在那些年轻人身上的时候,李卫东便愣住了。
这尼玛不是黎援朝和钟跃民吗?
黎援朝和钟跃民作为发起者,也受到了影响,在父辈们的斡旋下,来到周家窝棚过渡一阵。
在这里见到京城里的朋友,李卫东自然要打一声招呼,他从车上拿了两条长白山香烟,揣进怀里走了过去。
此时,郝父也看到了扛着礼物一瘸一拐的周秉义,隐晦了皱起了眉头:“冬梅,你怎么把周秉义也带来了?”
郝冬梅撇撇嘴:“爹,我也没办法,他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对于周秉义,郝父没有一点好感,并不是因为周秉义对郝冬梅不好,或者周秉义没有前途。
而是周秉义这个人太愚笨了,完全无法继承他的事业。
别人眼巴巴的来了,郝父也做不出撵人的举动,虚伪的寒暄了两声,便把话题扯到了卡车身上。
“你们哪里找来的卡车,看着不像是建设兵寸的卡车啊?”
周秉义挺起胸膛,神气的说道:“伯父,这是我托领导拦的顺风车。”
郝父板起脸子:“秉义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破坏纪律的事情呢!”
周秉义深深的低下了头:“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郝冬梅知道父亲假正经,笑着说道:“爹,你可能不知道,那司机是李云龙的干儿子!”
“真的?那我可要认识一下!”
听到这个,郝父顿时来了精神,他可是清楚李云龙的分量。
不得不说,两父女的心思一模一样,郝父此时也结交李卫东的心思。
他倒不是为了离开这里。
他这个级别的,想重新回去,就算是李云龙亲自说话也没用。
而是想扯着李云龙的虎皮,来吓唬住那帮小年轻。
郝父自从来到周家窝棚后,就谎称自己在战场上砍杀过十八个鬼子,以此来获得那些年轻人的钦佩。
这些年轻人有朝一日离开这里,都会成为他的一条路。
郝父无论在哪里,都喜欢修路。
有了路,他以后才能走得更加顺畅。
如果有李云龙的干儿子帮着说几句话,那么他的功劳就显得更加真实了,路也会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