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发现了!
白木深只能无奈地跨过了门槛进了门,似模似样地欠身福了福:“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我的儿,你怎么来了?”谭氏连忙上前扶住了白木深的胳膊,以眼神示意自个儿的贴身大丫鬟珊瑚,寻了一把紫檀圆凳让她坐了下来,她挽着儿媳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关切地问:“我的儿,头还疼吗?身子可爽利了?若还有不妥当的地方可得和母亲讲,莫要自个儿受着。”
面对一个不熟悉的婆母突如其来的关心,白木深着实不太习惯,她笑的既勉强又尴尬:“多谢母亲关怀,儿媳已经无碍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谭氏的话虽是对白木深说的,可眼神却始终落在了她宝贝儿子身上:“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城春做出的蠢事了,说起来也都怪母亲教子无方,你要怪就怪母亲吧。”
瞧瞧、瞧瞧,人家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严禁,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任白木深巧舌如簧也不可能开口数落婆母的不是。
她只能嫌恶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李城春。
她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白木深不明白,他俩不过新婚月余,而且,只是解开盖头时见了一面,这位挂名的相公为啥要用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盯着自个儿。
嫌恶、厌烦、抵触、鄙夷……云云情绪,他一个眼神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刚要开口,却忽听闻温国公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的儿,你无需替这个混账东西求情,为父今日就清理门户。”
白木深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温国公的话憋死。
她啥时候要求情了?
李城春这都闹了一个来月了,您老人家要清理门户早干啥来着?
这老两口还真当自个儿是铁憨憨了?
“呵呵、呵呵呵……”
这个时候白木深除了呵呵,也别无措辞了。
帮腔的谭氏听出自家老爷话里的意思,赶忙接茬:“老爷,您当真要打死春儿不成?他若是死了,那咱们的好儿媳岂不就成了寡妇,您就算是不为了春儿着想,也要替咱们的儿媳着想啊!”
高手就是高手,听听人家这话说的,看似在为白木深考量,实则却是在为了儿子求饶,顺便还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在白木深的身上。
纳个妾倒是简单,不过,这个妾要怎么纳,既得顾及国公府的体面,还得成全白家的名声,说白了,温国公和谭氏也不过是想要白木深开口,应允了李城春纳白莲花为妾。
她要是不同意,那就是悍妒,让国公府丢丑,让白家颜面扫地,让父子反目,让母子离心,这顶大帽子若是扣下来,白木深就别想在国公府立足了,更无法面对娘家了,面对公爹、婆母了。
不就是纳个妾嘛,搞得跟海湾战争似的。
白木深脸上带着笑,起身走到了白莲花的身边,伸手扶起了她:“莲花是我的堂妹,若是能过门一同伺候相公,岂不是亲上加亲,我何乐而不为呢。”
她脸上虽在笑,可心里却把这对渣男婊女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个遍。
李城春忽地护在了白莲花的身前,他英俊的脸上瞬间堆起了层层叠叠的霜华,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凛冽的冰寒:“你这恶女,竟会这般好心成全我们?说吧,你又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