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数十艘船只横跨在黄河之上,黄河的南岸,一队人马静静的站在那里,远处有龙辇缓缓而来,李渊走了下来,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他仍然是龙行虎步,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难掩一丝疲惫之色。
他下了龙辇之后,就见远处的一辆花车上,走下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来,身上穿着大红吉服,女子面色红润有光泽,凤目之中,隐隐有一丝凄婉。她就是李渊的庶女,刚刚被封为庆阳公主的李冰。
“庆阳,到了草原之后,要好好保重自己,放心,父皇一定会亲自接你回来的。”李渊心中有些愧疚,眼前的女儿只是他的庶女而已,还是一次酒醉后和侍女的产物,哪怕自己称帝之后,也没有封她做公主,而且今日,为了江山社稷,亲手将她推向突厥人的怀抱。
“女儿知道了。”李冰面色冰冷,声音显得很冷漠,就算是封了一个公主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会嫁到突厥去了吗?想到以后的日子,李冰更是不寒而栗,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李渊好像没有听出其中的愤怒一样,而是连连点头,他看着远处的黄河,说道:“朕也就送到这里了,一路好生保重。”
“公主殿下,就算是太子或者秦王出征的时候,陛下也没有如此礼遇的,公主出嫁,能有如此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裴寂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李冰不屑的看了裴寂一眼,而是朝李渊行了一礼,深深缓缓的上了花车,过了黄河,就等于远离了中原,就会前往涿县,见到恶心的突厥人,可有什么办法呢?想到宫中那个可怜的女人,自己只能是放弃锦衣玉食,前往草原受苦。
传闻颉利可汗身边的可敦是杨氏宗室,自己前往草原,恐怕不久之久就会传来自杀的消息吧!我的好父亲,为了自己的江山,就这样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李冰听着脚下黄河波涛声,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黄河了。
李冰将自己关在马车中,除掉必要的外出之外,她都是静静的呆在马车中,珍惜着最后的时光,因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命丧黄泉中。
“公主,颉利可汗传来消息,和亲队伍不用去涿郡了,直接去龙城。我们将改道雁门,前往龙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听见陪嫁的侍女禀报道。
“不用去涿县?改去龙城?这是为什么?”李冰面色一愣,忍不住询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传令的士兵是这么说的。”侍女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只知道这次换了前进的方向,改道龙城。
侍女没有多想,但李冰却不一样,虽然是一种细小的改变,可是李冰仍然能从这里面发现危机。突厥人突然要求改变送亲的路线,不是颉利可汗可怜自己,肯定是突厥大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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