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几人在地下实验室里面的休息室打地铺。
大猫头一次不用带着光睡觉,再也不用担心因晃到别人而将自己过的严严实实,再也不用戴两层眼罩了,也不用担心会有光透出窗帘。
可他失眠了。
薛萌和林放一起躺在同一个睡袋里,他俩大概注定要纠缠一辈子了,一个s一个m谁也离不开谁。
林放睁着眼,搂着薛萌香喷喷的身体,心里默默淌泪。
他的男性尊严早就没了,以后复婚了可怎么办,真的要靠神交么?
相比之下,薛萌烦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激素的传播途径。林放深受其害,她又心疼林放,可也不能三不五时跑出去约炮传染给别人吧,她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
反观实验室里,亮着几盏灯。
灯光照着几张实验桌上琳琅满目的仪器,和一个立在地上写满化学方程式推算的白板。
时夜正斜坐在桌边,一手支颐,一手拿着已经干涸的咖啡杯,神情认真的望着白板。
他的眉头拧出一道印,因几天没有得到好睡眠,眼皮抬起时留下一道深折,光与影交汇的打在面庞,越发显得五官立体棱角分明。
他在算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几米远的地方,自高高的衡量下垂下的钨金丝,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末端挂着樊小余,她倒挂着,睁着眼,目光时不时扫向时夜。
这种姿势她大多用来午睡,只要半个小时头脑就能获得血液逆流之后带来的巨大清醒,尤其是一个月前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那些眼泪自己要流下来,根本克制不住。
有时候她在吃压缩饼干,饼干上就多了濡湿的痕迹。
有时候她在练身手,头上的汗却不及眼睛里流淌的多。
那段时间,她经常这样倒挂着,不知道这样是否会逆流回去。
樊小余就这样盯着时夜,忽然很想知道他寻找生死未卜的弟弟是怎样的心情,担心时风成了战争机器,担心时风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连她这个收尸人都不知道……
就在樊小余计较时,时夜走向白板,迅速写下一串方程式,随即将笔扔到一边。
回身时,时夜道:“你已经挂了三十七分钟。”
“哦。”樊小余懒散的应了一声。
下一秒,她松开钨金丝,动作利落的翻身下地,脚踩地面的瞬间,头顶涌来一阵晕眩,但她很快稳住。
再抬眼时,目光一片清明。
时夜就立在彼端,光线最亮的地方,她在阴影中,中间仿佛隔绝着光影明灭交缠的昏黄。
樊小余问:“你在算什么?”
时夜的眸子静如子夜:“异能激活。”
果然如此。
所有经过异能开发的辐射实验的人中,只有樊小余没有被薛萌的激素激活,其余的人有的快,有的慢,如果这个是根据个人身体素质来判断,也未免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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