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回到家,程河在房间听到动静,立刻跑出来,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立刻凑上去,拿过来就吃。
说傻其实他不太傻,有些道理他明白,可做出来的行径有时候的确是痴傻的行为。
程竟叹了口气,下意识摸他头,要不是当初他发烧,家里没钱带他看病,这才导致他烧坏了脑子,变成今日这副样子,为了给他治病,家里欠了不少钱,父母负担不起,就丢下他们兄弟俩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了无音信。
程竟是哥哥,只能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虽然日子清苦,过的不算好,不过还好,他们还能活着,即便很勉强。
所以对程竟来说,感情的事情是奢侈,他给不起任何未来,对薛菱更是如此,那就只能推开,而且他自知他的条件和身份是配不上薛菱的,薛菱还小,只是玩玩,他也许是带给了她一时的新鲜感,等这阵子的新鲜感过去了,她大概是不会喜欢的。
薛菱很漂亮,声音软软的,娇娇的,纠缠他的那股劲跟别人很不一样。
耿直又率真,笑容又灿烂,跟向日葵一样。
他是不自觉的想起她的脸,还有她说喜欢自己那些话,在他苦涩又普通的生活里掀起惊涛骇浪。
程河见程竟一直发呆,忽地小声问:“哥,妹妹呢?”
程竟回过神,说:“我们搬家后,就不会再见到她了,程河,她也不是妹妹,你别叫她妹妹。”
程河沉默了会,有些难过的表情,“她是妹妹,只有妹妹肯和我玩,哥,她生我气,是不是?”
薛菱奶奶的警告还历历在目,程竟眼神暗了几分,说:“你很喜欢她吗?”
“嗯,妹妹和我玩游戏,她不讨厌我。”
在程竟听来这话有几分心酸,如果程河没有烧坏脑子,也许今天他会跟正常人一样交朋友,也会有喜欢的女孩子,过正常的生活,他的人生应该刚开始。
程竟笑了笑,摇了下头,没有多做解释,程河听不懂的,他只能明白最简单的道理。
也许搬家之后过段时间,程河就会慢慢忘记的,他也会,一切都会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
薛菱失踪了好几天,薛奶奶急的住进了医院,原本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又失去了一个亲孙子,这种打击可想而知。
薛奶奶进医院那天,刚好是程竟带着程河搬家那天,听到了120救护声,他看到了薛奶奶躺在担架上被抬上救护车,而薛菱没有出现。
程竟眼皮跳了好几天了,到底忍不住打听了薛家的事情,这次他是问那老工友,有没有听说薛家最近发生的事。
老工友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的活,说:“你怎么关心起薛家的事了?”
程竟不会撒谎,他站在窗户边,逆着光,五官隐在黑暗里,他沉默了半晌,正要放弃的时候,听到那老工友说:“薛家那孙女刚回来没几天就闹离家出走,我听说可能是为了争家产,薛老婆子就是因为这事住进医院。”
而老工友眼神意味深长在他身上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