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声声摇头,上前挽过辛甜的手:“他哪里敢?他一个小辈。”
直接当面说这种话,其实是有些侮辱人的。
可是沈棠野没有反驳,凤眼里笑意凉柔,不见什么真心,也同样不见怒气。
她看着孟声声挽着辛甜走远了,才捻了捻指尖,唇角漾起自嘲的笑。
大约他是疯了吧,否则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做那样的事?
昨天夜里他让人拦截下的从m洲而来的快递,里面是一个u盘,内容是孟声声和秦霈之间的私密照片。如果不是他及时,这些照片就会被送到孟声声手中。
秦霈的目的是警告还是其他,不得而知。
他从照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她的三年,余怒未消,并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明明也知道,不是她的错。
可是当那些过往在他面前翻开,他还是克制不住,气的要命。
他气她那么傻,竟然只是因为一张面容,就委屈自己那么多年。
又气她连对她自己这么狠心,四年了,还不肯放过自己。
他那样希望她过得好,能够找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可她过得不好。
那是他捧在手心从小到大娇惯的声声……
两辈子了,遇到有关她的事,还是被牵扯着情绪。却又无能为力到连她生气的模样,都觉得心动。
他回忆着刚刚车上发生的一切,眼底晦暗不明。
方才声声会主动来找他,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毕竟他于她而言,自己应当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以至于当孟声声出现在车门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辛甜和宋清湛正在拍戏,两人的对话声裹挟着风雪,在孟声声推开车门那一瞬间涌进来。
他朝着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带着点慵懒和漫不经心:“声声啊,你怎么过来了?”
孟声声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在他面前坐下。她以手握拳敲了敲桌子,道:“别这么喊我,我们不熟。”
“确实,不过是拍了一场吻戏,怎么能算熟稔?”他拿起一瓶啤酒,将易拉罐拉环拉开,放在孟声声面前:“喝点?”
孟声声喜欢酒,尤其是啤酒。
郑临曦故去,她最最难捱的那段时日,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都在喝酒。
其中喝得最多的,就是啤酒。
喝酒于她而言是很私密的事,就连秦霈,也不知道。
孟声声神情微动,之后面无表情的接过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她喝的有些快了,有酒水顺着她的唇角往下淌,没入高领毛衣的纤维中。
沈棠野看着她的模样,拿起自己面前的啤酒,也喝了一口。
孟声声将剩下半瓶的啤酒攥在手里,因为太用力,易拉罐有凹陷。
她开口时,气息不稳:“沈棠野,你究竟是谁?”
他终于收起了一贯示人的漫不经心,敛眸,轻声细语地说:“那么声声,你觉得我是谁呢?”
孟声声唇角抿的很直,有些泛白。
她的声音也冷淡,眼眶却红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