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遇不介意,捏捏她软软的小脸,柔声道:“解气吗?”
辛甜眉眼弯弯:“解气。”
车子在温家老宅面前停下。
秦时遇替辛甜扶着车门,等到辛甜下了车,才揽过她的肩大门处走去。
温家这些年大不如前,原本恢弘庄严的大门底部的朱漆略微斑驳脱落,带着说不出的沧桑。
管家站在大门旁,看见秦时遇和辛甜走过来,愣了愣,才结结巴巴道:“秦先生,辛小姐,今天...温家可能不方款待二位。”
秦时遇眼尾扫过管家小心翼翼的面容,嗓音冷淡:“哪里不方便?”
管家叹了口气:“老爷...老爷昨天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还在医院,不省人事。”
辛甜乍一听,手脚发凉,眼前竟是发白。
她勉强稳住心神,便听见秦时遇缓缓道:“哪家医院?”
管家皱了皱眉,低眉顺目地说:“这...这恐怕...恐怕不是很方便告诉秦先生。”
一声冷笑。
秦时遇一字一顿:“你在温老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辛甜的身份吧?我的耐心有限,再问你一遍,在哪个医院?”
他的嗓音掺了寒冰,每说一个字,管家的背脊就僵硬一分,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是战战兢兢的状态了。
“秦先生,您何必为难我。辛小姐已经有秦家做靠山,老爷认祖归宗与否,又有什么区别?”管家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
辛甜心头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她疑惑:“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拦?”
秦时遇见辛甜动怒,仅剩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用平静但充满戾气的声音说:“我已经让我的秘书去查了,如果在此之前,我不能知道答案,你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管家和辛甜都看向了他。
前者是错愕,后者是恐慌。
管家终于松口,道:“老爷在南城的私人医院,大小姐也已经过去了。”
秦时遇目光漠然地看着他,却在下一刻看向辛甜时,收敛了所有的冰冷。
他柔声道:“甜甜,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我们一起过去。”
辛甜说:“好。”
可是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慌乱。
怎么可能不慌乱?
她才刚刚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世。
甚至还来不及好好问清一切,温坞衡就突然受伤入院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从楼上摔下来......
温溪泞站在医院的过道上,身上披着梁书隽的西装外套。
后者手中拿着一杯水,递给她,语气关切:“医生他们已经在房间里给温伯父做身体检查了,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的。”
温溪泞神思不附,只是哑声说了一个“好”字,就听见急促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近。
是温若。
她穿着职业套装,美丽的面容杀气腾腾,直直的朝着她走来。
梁书隽看出来者不善,刚想上前做调解,温若已经完全半点面子不给,走到了温溪泞面前。
她甚至没有给后者说话的机会,就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温溪泞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