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解释道:“就算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关心,可是我也是把你当成我的孩子的,这一点,你永远不能否认!”
秦霈不见一丝动容,他扯了扯唇角,自嘲一般,笑着道:“爸,你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只是事到如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你才会想挽回我们之间那薄如蝉翼的父子之情罢了。”
秦岚章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的唇嗫嚅着,声音没有底气:“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父亲...我毕竟是你的父亲....”
秦霈这次没有回答。
他转身往山下走,不带一丝留念。
秦岚章知道的,秦霈这一走,再也不会回头了。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温坞衡已经从高危病房中转了出来,目前没有大碍,只是还是在床上昏睡着,似乎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辛甜安静的坐在床畔,低声说着一些说什么。
“爸,我怀孕了,你可以做外公了,快点醒来的话,您还可以抱抱他。”辛甜说到这里,唇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她拿过一旁的湿巾,替温坞衡擦拭着掌心。
温坞衡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手上虽是保养得宜,还是留下了皱纹和斑点。
辛甜看着,唇角的笑意渐渐维持不下去。
为人子女者,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景。
直到房门被人轻轻叩响,才终于打破这一室的沉寂。
辛甜转过头,看见温溪泞穿着素净的黑色长裙,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
她脸上甚至没有粉黛,只是素白的一张脸,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她朝着辛甜微笑,眼神很平淡:“辛甜,我们可以谈谈吗?”
辛甜皱了皱眉,缓缓起身。
她实在不喜欢温溪泞,也做不到笑脸相对。
僻静的楼顶天台,辛甜站在温溪泞的面前,看着后者笑意清单的面容。
辛甜冷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
温溪泞没有当即回答,她低着头似乎是在编辑着什么。此时,她听见辛甜的声音,顿时笑笑,什么也没说,直接跪了下去。
辛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震动。
“你干什么?”
“辛甜,对不起,我做了很多错事。”温溪泞的眼圈有点红,声音像是被砂纸磨砺:“我这一生汲汲营营,一直都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为了这些东西,间接害死了人。”
辛甜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而温溪泞哑声道:“父亲中风不是意外,是我让梁书隽挖空了温氏实业,还故意去刺激父亲,才导致她气急重病的。当时我就在场,也是我不让梁书隽叫救护车...”
辛甜听到这里,一巴掌扇在了温溪泞脸上,后者歪倒在地上,不动声色的用手臂护着自己的小腹。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温溪泞,再大的恩怨,你至于要人性命吗?那也是你的父亲!”辛甜的掌心发麻,看着温溪泞头发披散,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