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是崔文升。这人没什么本事,不过善于捡骨头、摇尾巴而已,还贪婪得很。户部那边今天还到内阁抱怨呢。偌大一个郑府,抄出来的钱连在京六品以下官员的五十四万两的欠俸都补不齐。”韩爌叹气道。“崔文升说抄家难度大,让户部耐心等。等什么?等银子到他兜里去吗?”
“而且这官司咱还没处打。崔文升要是一口咬死没贪,内阁难不成让都察院去东厂查账?”**星接话道。
“不过按惯例来说,抄家抄出来的钱通常会进入皇上的內帑。皇上拿这笔钱发欠俸,相当于从內帑里拿钱出来补贴户部。这次只是省了这道程序,让户部直接从东厂支账而已。”刘一燝冷哼一声,说道:“也就是说,崔文升的行为相当于把手伸到皇上的兜里去了。咱们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让司礼监去查东厂。得多加几把火,能把崔文升烧死才比较好。”
“不愧是刘阁老。”邹元标看向刘一燝,眼神有些复杂。
**星点头附和道:“有道理,我们可以联系王安。他肯定不介意踩崔文升一脚。这种人提督东厂,无论是对朝局还是对东林都没有好处。”
于是,崔文升再一次上了东林党的攻击名单。
“我觉得影响皇上的也不会是杨涟。虽然‘萨尔浒结案疏’之后他连升八级,但在皇上荣登大宝之前,杨涟并未与皇上有过接触。升职之后的差事也只是巡按辽东,并未留在京师的机要部门。”虽然杨涟在乾清门让周嘉谟狠狠地丢了一把脸,但他从未因此记恨杨涟。
“那还会是谁?”孙如游问道。
“诸君,你们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事情本身上了。”韩爌不再卖关子。“还有两个人你们忘了。”
“还有两个人?”被这么一提醒,孙如游立刻反应过来,恍然道:“你是说熊廷弼和孙承宗?”
韩爌点头肯定,然后开始阐述自己的猜想:“对。诸君是否有想过,在我们和三党绕着郑氏移宫的事情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皇上一言不发。但却偏偏给离朝廷十万八千里远的熊廷弼和孙承宗升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