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想了想,觉得依稀好像听人讲过。
于是说道,“听过,说是当时朝廷这边的一个主帅只带了三千人跑去招降匈蛮,匈蛮假意答应,却暗地在金帐外设下埋伏,不过好在我方将士神勇,当场斩杀了那匈蛮首领,又趁势连克漠北十三镇……”
钟瑾仪淡淡道,“那主帅就是家父,同行的还有本使的兄长。不过杀对方首领的原因却不是对方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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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匈蛮首领非要用他们的奶酒做会盟酒,对家父与兄长带去的竹叶青置之不理,于是他二人大约是觉得失了面子,就……”
“啊这……”
秦源嘴角猛地一抽,突然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合着漠北匈蛮几乎被全歼,十余年都不敢踏足故乡半步,是因为一杯酒?
特么的,这钟家人是不是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如果说钟瑾仪是社交恐惧症的话,那她爹和她大哥就是妥妥的社交牛逼症了啊!
觉得没面子,直接就上大砍刀,不光砍了人家老大,而且还从漠南一路砍到漠北……就因为他娘的人家不喝他们带的酒?
钟瑾仪看了眼一脸见了鬼表情的秦源,怕他又不敢去了,忙补充道,“本使说这些无非是让你小心些罢了。你放心,如今他二人的脾气,大约应该已收敛许多。而且有本使在,谅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秦源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然后有些僵硬地笑道,“呵呵……有钟大人在,属下自是放心的……大人,吃完饭属下就可以马上回来了吧?就,最近比较忙,晚上还得去找姓赵的老太监。”
“自然可以了。”
秦源稍稍松了口气,心想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总不至于吃得当场掀桌子抽砍刀吧?
钟瑾仪说完,又从纳石中拿出了一套衣服,淡淡道,“你换上这身吧,今晚就莫穿那太监服了。”
说完,就自觉地走到了屋外。
秦源很快就换好了衣服,那是一件素青色绣金线的长袍,配黑色的长靴,中间配一根白玉银丝的腰带。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秦源不由心中一惊,原来“玉树临风”这四个字竟不是空穴来风?
钟瑾仪看到秦源出来时,没说什么,但清冷的双眸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息。
心中想到,小秦子换了身衣服,竟也……竟也不错。
钟瑾仪的想法止于“不错”二字,便收了心绪,随即大袖一挥,一把飞剑便悄然悬停于院中。
秦源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脸毅然决然地跳上飞剑,与钟瑾仪飞驰而去。
……
位于长安街核心之地,又闹中取静的钟府,今夜张灯结彩、分外喜庆。
“张灯结彩”,是钟家老大钟瑾元的意思.
虽然管家老赵也提过,今日并非小姐大婚,只是男方第一次上门,用不着如此阵仗,更不用着从门口到宴厅都铺上红毯,两旁还摆满鲜花,至于传菜的丫鬟身上也戴着朵大红花,这就更离谱了……
但赵老管家终究是被罚在后院蹲马步了。
宴客厅门口,身材修长、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的钟瑾元正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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