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抓住赫连凤灵的头,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砸的地面崩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狰狞蛛网裂痕。
钓鲸客抓住赫连凤灵,朝着一侧狠狠地拉扯,在地上撕扯出大片狰狞的血肉,让赫连凤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哀嚎声音,赫连凤灵却还是道:“你当年没有杀她,不就是因为。”
“你认出来,她就是你年少还是乞丐时候,遇到的那个五岁小姑娘。”
“那时你风雪神庙里面,她把馒头送给你,还给了你一卷基础的吐纳功法,却谎称自己丢了,被前代教主责罚下跪,在大雪里面跪坐许久,险些要了半条性命。”
“那两个馒头活了你的性命,功法开了你的前路。”
“你恨她,可在十几年前又下不了杀手。”
钓鲸客单手抓住赫连凤灵,提起来:
“错了。”
“此番我去,就是要了结这几十年恩怨。”
“江湖恩怨,唯以生死。”
他直接把赫连凤灵凌迟而杀,赫连凤灵兀自不恐惧,还大笑:“杀吧,杀吧!我魂魄当生佛国,为未来弥勒佛麾下菩萨金刚。”
钓鲸客袖袍一扫。
赫连凤灵的元神面色大变。
他泛起光华的元神,被钓鲸客直接以阵法吸纳入袖袍之中,钓鲸客垂眸,讥诮道:“你当我是谁?”
“江湖上有句老话,说与冤家宜解不宜结,江湖恩怨何时了,但是他们弄错了,这一句话的意思是。”
“只要杀死所有敌人,就不会有恩怨了。”
“于我面前,佛,也要跪下!”
钓鲸客直接将赫连凤灵的元神一寸一寸捏做灰飞。
让他死前,每一缕魂魄,都似经历轮回之苦。
他踱步下去,看到在这一处的分坛之下,有一个如同养猪场一样的地方,有男子,女子,皆裸露身躯,脖子上锁着锁链,浑身污泥,躺在那里,痴痴笑着。
一股恶臭涌动,白发钓鲸客无声站在这里。
钓鲸客心脏抽痛。
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拉着他袖袍,脸上带着痴痴傻傻的笑。
魔宗这两个字以一种远超预料的恶意扭曲着出现。
究竟是怎样的行为,会被天下称呼为魔】。
钓鲸客心中杀意疯狂涌动,却长长叹息,这个乞丐出身,曾为游侠儿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可以杀戮整个魔宗,可以铲平这天下江湖的势力,却不能改变这个时代。
在时代的悲剧和浪潮面前,个人的勇武,太过于褪色。
匹夫之勇。
“魔宗……”
他和李观一联系,嗓音里的杀意浓郁,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和我一起去,我会将一些人,送到你所在的地方,然后独自前去,你和我在城中再见。”
李观一回答道:“好。”
他沉默了下,握着剑,郑重道:“杀她,算我……”
“不可以!”
钓鲸客的声音落下,缄默了下,道:“上一辈的恩怨,就交给上一辈来,你往后和瑶光在一起,无论情况如何,若你手中沾染她生母之血,你们的感情,终有一丝潜藏的暗刺。”
“你的秉性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会介意。”
“哪怕,她不配做瑶光的母亲。”
“就由我来吧。”
银发钓鲸客轻笑:“我希望我的女儿,有全心全意,十全十美的感情,至纯,没有丝毫的杂质,诸般恶果,皆有我做,也该由我,亲自斩除。”
“上一辈的恩怨,从我这里开始,也就该……”
“由我结束。”
……………………
李观一看龟甲上的文字缓缓消失,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了钓鲸客的变化,感觉到了钓鲸客语气中诸多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李观一,已经能隐隐感觉到了这种气韵的变化。
有一种太姥爷前往学宫一战时候的感觉。
仿佛许多挤压于心之物,要放下了。
李观一忽然有明悟,那位江湖传说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似乎要放下心结,更进一步了。
“当真是绝世天才……”
李观一想着,他沉吟片刻,提起剑,前往外面,走到了安西都护府的时候,可以听到破军的声音,破军对于此刻西域的局势,对于风起云涌的冲突,很是不痛快。
破军不痛快,就会说,就像是他想要白刃战就会拔剑。
“西域那些诸将,愚蠢,蠢货!”
“狼王狡诈,他指着长生天发誓,这帮西域人就信了?!”
契苾力道:“对于大漠和草原的勇士来说,长生天就是超越先祖,最为伟大威严的存在,当年吐谷浑王,甚至于更早,只存在于史诗里的故事,都有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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