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了奢侈的丝绸铺垫在这里。
蘸着滴落在车内的鲜血为笔墨,然后并指在丝绸之上画出了天下的地图,他道:“西域已乱,党项突起,吐谷浑内逃北奔,于十年内,西域无力进犯中原之地。”
“而北域突厥一十八部统帅铁浮屠,应国铁骑烈烈雄风。”
“唯南陈风气糜烂,而澹台宪明为天下名相,勉励支撑,在此之前,南北两朝未曾死战,不过只因为西域吐谷浑虎视眈眈,而突厥铁骑锋芒。”
破军道:“而今天下,第一大变,为岳鹏武。”
“岳鹏武一死,南陈再无可抗鼎的名将。”
“而西域分散,彼时应国必铁蹄南下于此,劫掠江南,若如此,破坏越千峰等人之计策,领南陈杀死岳鹏武,如何?”
李观一断然拒绝道:“不可。”
“他为国为民,又是越大哥的主帅,我怎么可能破坏越大哥他们的计划?”
破军微笑道:“真是太有人情味啊。”
他说出这一句话,却没有表达对这个秉性的看法,只是青年的神色似乎松缓许多,他笑着道:“那么,在下的计策里面,只有两策可以给您了啊,太平公之部署分散于天下。”
“您实力不足,力量不够,这天下偌大,有三个地方,可以让您崛起。”
破军伸出手指着这以血绘制的地图,指着江南,道:“十二年前,应国和陈国一战,舍弃江南十八州,慕容世家镇守此地,以您的血脉,回归慕容,合纵江湖,可于皇朝之外称霸。”
“而后以江南十八州为基业,朝外扩张,顺水而下,上下皆取其地,建城以固守,此虽不可与两国争锋,然水域浪潮之外,江湖传说之上,绝壁城池,易守难攻,亦可超然于尘世之外。”
“皇帝虽有权柄,却恨之入骨,难以伤及。”
“皇权行于天下,皇权不至之处,唯君之令,江湖横行。”
李观一摇了摇头,一眼看出这就只是故步自封的路数,于是破军微笑,道:“看来,您确确实实不甘于这等平凡的路数,第二,关外,突厥和应国交锋之地,那里多有异族,亦有豪雄。”
“混战之军阀,势力极多,难以管辖,却也不乏悍勇之辈。”
“江湖势力以雪山剑派为首,关外豪雄勇武,有燕赵慷慨悲歌,踏雪狂歌,擅用战刀,您北上入此,只需要三百披甲精兵,以我的计策,可以取一军阀之地。”
“而后收缩势力,蛰伏等待,向内臣服于应,向外扫除军阀,等待应国和陈国大战之机,顺势凿入应国。”
“与陈国成犄角之势,陈国岳鹏武若在,足以制衡应国。”
“远交近攻,外伐突厥而南下攻陈,开疆拓土,匡扶宇内,声名可震于诸国,提剑则天下惊惧,一怒则列国不安,待应国有变,可入中州,挟君王,可得三百年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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