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忙的小莉听到吴小辉的叫声已经飞快的跑了上来。她蹲了下来看了看梁叔,又试着掐了掐人中说,“没事的,可能是这段时间梁叔太劳累了,在加上他的病又犯了,所以就这个样子了。”
他焦急的问,“要不要送医院去,开车过去应该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县城的。”
小莉无奈的说,“梁叔的病要是县城都能看的了早就好了。别去了没用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扶在床上让他躺上一会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自己醒了过来,以前他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两人合力把梁叔抬到了沙发上。梁叔依然紧闭着双眼,他的嘴唇发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放心不下来,坐在地上静静的等着,希望梁叔快点醒过来。现在他的心情非常的难过,梁叔一直是为了他而坚持着,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静养,却每天几乎都要陪着他指导着练习十几个小时,以他现在这样的带着病的身体,能坚持到现在不出事才怪,他此时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惭愧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练习,老是想着偷懒,老是动不动就故意和梁叔抬杠。。。
“是的,梁叔应该没问题的。他应该没问题的,一定能行的。”他坐在那里说道,他听见自己已经变调的声音在乱撞,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小莉也坐了下来安慰他,放心吧,一会儿就没事了,他现在是需要休息,也是在和病魔做痛苦的斗争,你看他眉头紧皱痛苦其实一直写在他的脸上,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果然过了大约四五个小时,梁叔醒了过来,他好像经历过一场生与死的斗争,身体显得格外的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很微弱。长期以来和病魔作斗争使得他身体已经极度的虚弱,他的体重已经明显的减轻了不少,经常性的体温高和曾经做过化疗留下的后遗症让他经常的眩晕,目前唯一的活路就是骨髓移植和外周血干细胞移植,但这种手术也不是没有危险,很可能要出现致命的感染,更何况骨髓移植要找到相匹配的骨髓谈何容易,梁叔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例合适他的。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时间对他来说是更显得无比的珍贵,他要争取可以利用的一切时间把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吴小辉。所以等他醒过来看见吴小辉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呆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训练。”
他听了梁叔的话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梁叔我不练了,我陪着您。”
“混蛋,我用你陪有什么用?阎王爷让我陪我都没要。你快给我练球去,我就躺在这里看着你。”梁叔吃力的说。
小莉忙向他示意,快去练习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他含着泪水,拿起杆开始过去训练了,他不断的用高中杆将球放到球袋里,他的没一招已经很标准,很凌厉了,角度的准确使得他训练的很快,转眼之间就练习完了高中杆的练习,接着又开始练习蛇彩,此时他的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梁叔躺在那里看着他的练习,他一定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练习完蛇彩又练开球,他的开球技术也不错,每次开球几乎都是一个标准的四库贴边球,白球的线路和力道都掌握得恰到好处,白球在经过三库之后,稳稳地贴库停在底库的库边。这样的开球基本上是不给对手留下进球的机会的,甚至能给对手制造一个小小的麻烦。
看的梁叔也禁不住感叹,这样的开球很有章法,真想起来和你试试啊!你现在可以在试试你的球技了,看看今天一杆能进多少分。
红球经过刚才杆的碰击后,有一颗从中心位置分散出来。仔细看是有进底袋有下球的角度,只不过距离较远。
他仔细地观察了红球的位置之后,看了看白球的位置,再看了看黑球的下球角度,他在杆头上擦了擦杆头擦壳粉,然后一个标准的姿势,双腿分开约与肩宽,左脚微向前半步左膝自然弯曲,右腿直立,两脚脚尖指向身体正前方上身可以紧贴台面,左腰充分下塌,身体朝左上方扭动至与台边夹角成四十五度左右,左臂自然弯曲贴于台面右臂挑起,小臂自然下垂于地面成九十度。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姿势,连梁叔这样一个挑剔的人看了也是点了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腕放松垂直握杆,虎口中心与小臂成直线向下,身体趴好后下巴贴杆双眼顺出杆方向平视看球,然后瞄准,将杆拉满,推杆,一个中杆,母球以均匀的力度向目标球击去,红球很准确的被打进了底袋。母球吃库回来正好停在了黑球的位置上。再次瞄准黑球,用力一击母球,黑球进了底袋,母球受力的冲击将堆放的红球砸开了。
在接下来的进攻里,他有了近乎超常的发挥,他围绕黑球打红球一口气连下十三颗红球,吃掉十二颗黑球和一个六分球,一杆就打出了一百零三分的高分。最后失误在一个很好进的底袋疏忽大意没进去,从袋口里弹了出来。
梁叔很高兴,他满是与病魔做斗争的脸上展开了灿烂的笑容,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我一定要恭喜你了,吴小辉,你过了100分说明你的技术已经达到了职业选手的水平,依你现在的水平是完全可以面对真正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