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召愤然离座,法杖前伸,“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后者拍案而起,拔刀出鞘,“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双方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离座,亮出兵刃法杖,呼喝对骂,混战一触即发。
即便到得这般关头,坐在正北主位的年轻人仍然不曾开口,而坐在东侧首位的紫袍巫师亦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双方积怨已久,类似的争吵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双方为首之人之所以皆不喝止自己的属下,乃是因为争吵之时谁先缓和退让,谁便显得理亏心虚。
就在双方越骂越难听,随时可能刀兵相见之际,营地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慌尖利的禽鸟叫声。
南荒山中多有禽鸟,这声鸟叫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但那正北主位的年轻男子却是闻声色变,急忙离座起身,快步出帐。
众人不明所以,眼见年轻男子面色凝重,急忙停止聒噪,紧随而出。
此时天上仍在下着小雨,视物受限,众人举头凝望,隐约可以看到一只白头夜枭正在高处振翅西去。
白头夜枭在南荒很是常见,翼展五尺有余,身形不小却载不得人,眼见只是一只白头夜枭飞过,众人尽皆释然。
女人心细,先前嘲讽姜召的那名年轻女将敏锐的注意到白头夜枭的右爪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就在其定睛细看之时,为首的年轻男子已经开始招呼众人重回帅帐。
年轻女将心存疑惑,频频回顾,走在最后,不等其走进帅帐,年轻男子便伸手拉住了她,与此同时背对众人冲其指了指正在远去的白头夜枭,随即又握了握右拳,示意其截下夜枭并取回被夜枭抓走的东西。
朝夕相处之下众人早已心生默契,年轻女将微微点头,转身急去。
金冠束发的年轻男子名为夏沐,乃是当朝圣上唯一的胞弟,亦是此番南征的主帅,待得众人重回帅帐,夏沐随即开口,责备了己方武将,又对一众巫师加以宽慰。
半个时辰之后,巫师们得意的簇拥着为首的紫袍巫师离去,只留下一众武将怏怏郁闷,暗自生气。
“王爷,您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姚北麟长喘粗气。
夏沐没有接话,而是抬手喊住了正自帐前走过的年轻女将,“子许,进来。”
子许先前之所以不直接入帐,乃是不确定夏沐是否愿意让在座的武将知晓此事,而今听夏沐这般说,便没了顾虑,快步直入,与此同时自怀中取出一件由黑布包裹的事物。
“可是北疆特有的海东青?”夏沐沉声发问。
“王爷不曾听错,确是海东青,”子许正色点头,“脚上还绑有御用信管。”
听得子许言语,不等夏沐吩咐,坐在最远处的武将便离座起身,关上了帅营的帐门。
夏沐快速展开黑布,自那只已经死去的海东青腿上解下信管,取出信件急切看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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