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点点头,玄机剥开了说,以他的灵光脑子,不难理解,起身笑道:“走,佳人夜行,总得有人护送。”
朱真婴本来性子冷,心气高,对上双手血腥的陈青牛,却不敢丝毫娇蛮,听到这句调侃,心中一甜,跟着陈青牛走下楼,望见楼下小院残肢断骸,眼神冷淡,并无丝毫异样,让陈青牛暗赞一声凉王的女儿果然心性果决,陈青牛挑了一身带血甲胄披上,与谢石矶会合,让她潜回招福客栈。然后陈青牛挑了一驾马车,护送安阳郡主前去沈府,沈府一听是郡主拜访,立即迎入,沈刺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素淡,两鬓微霜,一身儒将风范,见到安然无恙的朱真婴,明显松了一口气,在老骥城死一百位纨绔子弟都不如死一位凉王爱女来得对他致命,他出身儒教正统,辅修法兵两家,一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得一官半职,便无法施展抱负,对老骥城城主位置自然做不到黄老散人的弃之敝履,
朱真婴让陈青牛见识到了一位郡主,或者准确说是一位女纵横家的妙莲口舌,她一脸泫然欲泣,悲愤欲绝,诉说跃马河与白府的惨况与壮烈,说到血腥处,眼神便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惹人生怜,说到大战魔头的战局,立即转成慷慨激昂,将白府上下说成个个英雄好汉,甚至凭空想象出各种魔头的屠杀法门,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听得沈刺和几名将军以及幕僚个个目瞪口呆,完全来不及深思,陈青牛成了她嘴中凉王府内暗中雪藏的兵家高人,便是他抵挡住那东阴山魔头的攻势,最终救下了朱真婴,陈青牛卖相极好,披甲提剑而立,谁都想象不出正是此獠制造了一场血案,甚至不多久前,还差点捏断安阳郡主的脖子。
这一男一女,当真是狗男女绝配到了极点。
沈刺听完讲述,略作思考,并无大漏洞,只能一脸愧疚的安慰道:“郡主,出了此事,沈某身为老骥城城主,难辞其咎,只是当前首要还是追捕那重伤遁去的东阴山魔头,他日沈某定当前往凉王府,负荆请罪!”
朱真婴眼眸红肿,轻轻擦拭泪水,摇头道:“本郡主在老骥城几日内,听了无数沈提督爱民如子政务清明的赞誉,哪能让这样的国之肱骨去凉州负荆请罪,只求城主安排好白将军后事,将那魔头捕获,本郡主定当向父王讲明一切,绝不会让城主受到半点无关牵连。”
沈刺抱拳躬身道:“下官一定不负郡主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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