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阿翁当年并不得意,窦氏也不算得意。可你一死,都飞黄腾达了。阿翁去了,连我都跟着得了官职,阿耶更是升迁为左卫大将军……哎!多谢了啊!”
“当初你在军中折腾,什么大唐,你死了,江山却被陛下坐了。陛下活着享受,你却长眠地底,你说自己蠢不蠢?”
“还有,以后没事别老是托梦,阿耶每次做梦后,看着面色惨白,就如同是夜御三女似的。”
窦定都囔完,起身回头,“走了。”
“二郎君小心!”
随从惊呼。
窦定抬头。
一群鸟儿飞了过来,旋即,鸟屎落在了他的头上。
“一群贱鸟!”
窦定恼火的跑了出去。
张博在外面等候。
“为何不弄死这群鸟?”
窦定在头顶上摸到了一坨鸟屎,臭烘烘的。
张博说道:“别说是鸟,就算是一条蛇,也不敢乱动。”
谁动了,谁倒霉……民间的规矩,出现在墓地附近的禽兽,多半有些来历。
连皇帝都不敢说杀了这群鸟儿,借此也懒得令人来祭拜伯父。
唯有上次令韩石头来过一次,那一次,鸟群竟然放弃了鸟屎攻击。
“一直没落下?”窦定问道。
“就一次,宫中韩少监奉命来祭拜孝敬皇帝,鸟群没动。”
“那是陛下龙威所致啊!”窦定不禁悠然神往。
“那是!”
守陵人都是这般认为的,鸟儿也惧怕帝王威严。
“走了走了。”
窦定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先去沐浴,随后就走了。
回程就轻松了许多,窦定先去洛阳城中寻欢作乐。
“窦郎君!”
青楼中,老鸨热情的招呼着。
“两个女人!”
窦定不搭理她,径直上楼。
“娘子们,出来接客了!”
窦定可是大豪客,不差钱。
“来了!”
是夜,窦定左拥右抱。
半夜,他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野外。
而且,身上刺果果的。
“哎!有人吗?”
窦定拍拍喝多了有些发蒙的脑袋,觉得自己定然是在做梦。
“你要找谁?”
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
窦定勐的回身。
一个女子站在夜色中,微微低着头,“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窦定掐了一把大腿,剧痛。
他眼泪汪汪的颤抖着,双手抱臂,“你想作甚?”
半夜能把他从青楼中弄到野外来,这女子的修为不低。
女子问道:“当年窦伟山污蔑孝敬皇帝之事,你可知情?”
“我……不知道啊!”
女子手在腰间一动,一柄软剑就弹了出来。
唰!
软剑在窦定的胸前闪过,溅起一蓬鲜血。
“我说!”
纨绔子弟窦定压根就无需用刑,马上就跪了。
“说!”
软剑最后停在了窦定的咽喉之前,剑尖微微颤动着。
“阿翁一直没说,只是……只是……”
“嗯!”
软剑向前,剑尖顶住了窦定的咽喉,鸡皮疙瘩迅速凸起。
“别!别!”窦定身体后仰,“阿翁临死前躺在榻上,我等就围在榻边。阿翁交代了身后事,说窦氏富贵当延绵千年。”
呵!
女子呵呵一笑。
“阿翁刚说完,突然面色剧变,冲着虚空拱手,嘶声说,臣有罪,陛下饶命。”
窦定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浑身发寒,“我等都愕然,再看去时,阿翁已然气息奄奄,最后一句话是……”
“是什么?”
“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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