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百年来,大周文官早已习惯了鄙视武人。就如同那些学生般的。谁不压制武人,便会被人看不起。”
老臣赧然,随口问道:“那位被欺凌的学生如今可还好?”
“还好,如今身为大周枢密使!”
众人:“……”
年胥蹙眉,“邓成……”
邓成却是保守派的一员,彭靖说道:“陛下,韩壁乃是臆测。”
“调集大军!”
年胥看着朝堂上似乎又要起波澜的架势,果断岔开,“下面当如何?韩卿!”
韩壁丢开这些事儿,说道:“叶州不可有失,否则北疆军就深入了大周腹地。金州在其左侧,信州在其右侧,汴京之前,仅有一个永州相隔。风险太大。臣以为,当增援叶州。令三州修葺城墙,补充粮草兵器,汴京马上派兵增援……”
“一一照行!”年胥不给反对派插嘴的机会,“还有什么?”
“臣此刻心乱了。”韩壁苦笑,“千头万绪,实则就是一个字:心!”
他看着年胥,“军心,民心,庙堂之心。三者合一,方能战无不胜。陛下,可做好大战的准备了吗?”
“这是决定大周命运的一战。度过了,大周将会迎来光明。过不去……你我君臣将沦为俘虏,在长安为秦王舞蹈助兴。”
让俘虏中的贵人舞蹈助兴,这是大唐的保留节目。
众人只是想想,心中就是一颤。
年胥起身,“朕,当与国同在!生死,一体!”
韩壁行礼,“臣,将倾尽全力!”
年胥点头,“此战,由韩卿主导。”
“陛下!”有人想反对,年胥冷冷的道:“你统过军?厮杀过?”
那官员低头,“不曾!”
“那你跳出来作甚?”年胥咆孝,“做事不行,坏事有余,说的便是你等!”
彭靖微微垂眸看着笏板,眼中郁郁。
皇帝这是在隔山打牛呢!
方崇这个蠢货,为了和老夫争夺首辅之职,竟然如此利令智昏。
保守派内部也有暗流涌动,最大的一股便是首辅之争。
而皇帝的态度从暧昧渐渐变成了明朗,这是想提起新政一派来打压我等吗?
彭靖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冷笑。
“陛下,北疆军在南疆人马约七八万,不过后续定然会有增援。”
“关中与北辽故地,他不顾了吗?”年胥问道。
韩壁说道:“北疆乃是秦王的根本,他在北疆威望高,只需一呼,便能集结壮士。臣断言,此刻北疆那边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关中,往南疆输送人马和粮草。”
“如此,这一战就难了。”年胥叹道。
“我大周有大军三十万!”韩壁说到三十万时,提高了声音,果然,年胥精神一振。
“我军以叶州为凸出,顶住北疆军南下的步伐。借此加强金州等三州的城防,以及汴京之前的防御……”
“等等!”年胥叫停了他,“韩卿的意思,叶州最终也守不住?”
韩壁艰难点头,“北疆军乃虎狼之师,秦王本人更是天下有数的名帅。在他的统领之下,臣不认为叶州能长久守住。臣此刻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对叶城守将陈麦的了解之上。”
年胥动容,“来人!”
“在!”侍从官出来。
年胥说道:“马上派人去叶州,警告邓成,不可插手厮杀之事。”
“陛下,邓成当初也曾度过兵书!”
有人不甘心的道。
“读你娘!”
韩壁面色铁青骂道:“你等以为读过几卷兵书便是名将了吗?方崇那条老狗便是如此认为的,却被阿史那松石凭着留守的南疆军大败。蠢货!”
那人面红耳赤,兀自不甘心。
韩壁对年胥说道:“陛下,要快!”
“速去!”
年胥催促道。
韩壁心中一松,“随后便是要打开库藏,调集粮草辎重,赶紧发运各处。另外,当集结大军整顿,严加操练,以待来敌!”
他行礼,抬头时,眼中尽是沧桑。
“臣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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