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嵴背一寒,只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但随即他就释然了。
“朕知晓那等饥饿的滋味。”
当年他便是在饥饿中进山狩猎,熬过了那五年。
“那家人都该死!”韩石头的眼中多了杀机,随即缓和,“奴婢侥幸未死,可却被人嘲笑,说没关系进不了宫中。奴婢傻眼了,也怒了。”
一群无知的人,哄骗一个无知的少年,这样的事儿在乡间不少见。就像是孩童踩死一只蚂蚁般的,觉得无所谓。
“后来,主家听闻此事,便把奴婢弄到了身边。”
韩石头的眼中突然多了些冷意,“那人,龌龊!”
皇帝微微摇头,不想去猜测这个龌龊是什么。
“奴婢不从,便被责打。那一日,奴婢跟着他出行,半道被他责打,正好一群人鲜衣怒马经过,当即呵斥。为首那人……”
韩石头看着皇帝,“那年陛下救了梁氏一命后被召进宫,奴婢在一旁见着了,觉着陛下真是英气勃勃。当年的那人便是如此。那人呵斥了主人,随即问了缘由,便说道:朝中严禁私人蓄养阉人,这是死罪。”
蓄养阉人是皇室的特权。但作为男人,都希望伺候自己的男子没有那等**。但是人就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为了自己女人的那个啥,若是能把仆役的家伙事阉割了,从此没了那个功能,男人才能放心。
可若是放开这个口子,那些权贵豪强都会蓄养阉人。
那时候就不是什么奴仆了,而是中原大地处处皆是阉人。
“主人被吓坏了,那人威胁,若是主人敢灭口,便是罪上加罪。奴婢心中茫然,跪下嚎哭。那人叹息,说,罢了,你若是……三日后你去皇城外碰碰运气吧!”
韩石头微笑道:“三日后,奴婢去了皇城外。有人接了奴婢进宫。过了半年,奴婢再度见到了那人。”
韩石头看着皇帝,“那人便是先帝,彼时的东宫太子!”
“若非先帝,奴婢早已死了。且先帝待宫中人宽厚,奴婢在东宫虽说只是洒扫,却觉着那阵子乃是此生最为快活的一段日子。”
韩石头眼中多了回忆之色,嘴角微微翘起。
“先帝,真是个……极好的人。”
“可他……太莽了。”
二人默然,都在想着孝敬皇帝。
那位太子爷真的是少有的勇。
若是身后支持得力,大唐何至于此。
韩石头起身,“陛下歇息吧!奴婢告退。”
“好!”
皇帝没法休息,才将坐了一会儿,赫连燕来了。
“怎地出宫了?”皇帝问道。
“奴有些事想禀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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