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桃叶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像小三伺机等待转正似的?在转正之前还得寻机偷偷私会?
她喜欢王敬了那么久,说已经放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在离开永昌时,她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们虽然拜过堂,但王敬名义上毕竟是驸马,她的存在,要么算是外室、要么算是妾室,此两者,都是她不愿接受的。
“你是叫我跟他偷情吗?”桃叶望着玉儿发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玉儿听了这话,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不……当然不是……”
桃叶定了定神,终于拿定主意:“那就请回吧。我在给他休书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他。就算他对我有真心,那也得是他与公主和离之后,我不能再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他。”
“可是……万一他活不到和离之时呢?你就不想再见他一面吗?”玉儿不想这么说,她害怕说出这样的话会变成一种诅咒,可是,她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说服桃叶。
桃叶刚刚克制好的心境,又被这句话给搅乱了,她觉得,她其实比玉儿更害怕王敬死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
“就算他只是你的一个朋友……你去看望一个病了的旧友,好不好?”玉儿又抽泣了起来,她是那般低声下气。
桃叶心里越来越纠结,她双手揉搓,出了一手心的汗。
玉儿见桃叶犹豫不决,干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母亲,我求你了……”
桃叶吃了一惊,心里乱极了。
楼道中,传来了芙瑄的叫喊声:“桃姑娘,下面来了一位贵客,出重金点名要你唱歌,沈老板叫你赶快下去呢。”
桃叶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慌忙拿起了琵琶。
玉儿知道桃叶没时间继续听她说话了,只好速速说了句:“往东一里有个渡口,明日辰时,我会把我父亲带到那里等你……”
没等玉儿说完,桃叶已经抱着琵琶走出了房间。
玉儿还跪在原地,突然一下子放声哭起来。
桃叶走出屋门,她听见了玉儿的哭声,差点跟着一起哭起来。
但她看到门外的秀萍正在注视着她,她又强咽下即将流出的泪水,努力露出笑容,慢慢走下楼,走向那一群举目仰望她的客人。
秀萍进门将跪地痛哭的玉儿扶起,慢慢走了出来,站在楼道往下看。
她们又一次听到了桃叶的歌声,像她们刚来时看到的一样,桃叶自弹自唱,只是忘记了在手指上缠假指甲。
玉儿无奈,只得在秀萍的劝说下离开了梅香榭。
走到梅香榭门口,玉儿又回头看了桃叶一眼,就算有足够的时间长谈,她也没有信心能够说服桃叶,她只是默默希望桃叶明日会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