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敬和司姚同桌而坐,王敬虽然没有笑,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情愿。
桃叶又忽然想起那天王敬出现在梅香榭外面小巷子里的情景,当时王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她觉得他那天说得那句「玉儿过几日就……就要出嫁了」,分明是有另一种意思,可他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那天他不是为了找她,她实在不知他因何会现身在梅香榭附近,她更不知他今日为何与司姚同坐,她总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知不觉中,桃叶走了神,一脚踩在了司元脚上。
“奴婢该死。”桃叶惊慌失措,忙跪在司元脚下。
司元没有去扶桃叶,只轻声问了句:“你心不在焉,是在想一个人吗?”
桃叶没敢作答,也不知该怎么作答。
“起来吧。”司元虽没有责怪,但显然是感到了扫兴,转身回了他的座位。
桃叶默默站起,顿时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自处。
韩夫人见司元回来,便对着桃叶高喊:“桃乐丞编乐排舞固然是上乘之作,可本宫听闻,桃乐丞原是歌姬出身,从前可是梅香榭的头牌,恐怕唱歌才是最拿手的吧?不知桃乐丞可愿今日歌一曲,让本宫饱一饱耳福?”
这番话的腔调又细又尖,尤其是「梅香榭」「头牌」几个字,更似重点强调一般,恨不能连宫墙之外都听得明明白白。
司元也点头一笑:“说得是,朕也听说过桃乐丞的嗓音,堪称建康第一人,却从没亲耳听过。”
桃叶讪讪笑着,这个提议未免来得太突然了:“奴婢……奴婢事先没有准备……”
“无妨,唱歌乃是你的看家本领,何须准备?你随意歌一曲便可。”司元遥望着桃叶,那眼神传达来的,不知是有心欣赏,还是有意为难。
没有排练过的唱歌,很难现场奏乐,桃叶只能清唱。
她摆手止住了乐工们的奏乐,跳交谊舞的乐工和歌姬也就随着乐声终止而停舞,行礼拜退,大臣及家眷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喧闹的东堂瞬间变得十分安静,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桃叶一个人站在那儿,虽然瞩目,却更孤独。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首歌,一首属于她本来时代的歌,于是她唱了出来:
站在大丸前
细心看看我的路
在下个车站
到天后当然最好
但华丽的星途
途中一旦畏高
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
在百德新街的爱侣
面上有种顾盼自豪
在台上任我唱
未必风光更好
人气不过肥皂泡
即使有天开个唱
谁又要唱
他不可到现场
仍然仿似白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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