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你杀人,所以你辞了官,对吗?”桃叶缓缓抬头,望着王敬,哽咽着问:“如果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会为了我离开这里吗?”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以后都可以努力做到。”王敬蹲了下来,蹲在桃叶身侧,握住了她的手:“但是,请你理解我已经做过的这件事,行吗?”
桃叶心里乱糟糟的,她没有回应,而是把手从王敬手中抽了出来。
王敬又说:“还有就是,我当初辞官,其实并不是因为阿娇的要求。”
“那是因为什么?”桃叶突然有点好奇。
“那些都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也没必要总是拿她跟你作对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做事有我的原则,或许会让身边的人伤心,但很抱歉,我不能改变。但我对你是真心,在梅香榭,我说过不会再辜负你,那绝对不是骗你的,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我会尽快向官家辞行,带你离京。”
面对王敬这番话,面对自己期待已久的承诺终于兑现,桃叶竟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好休息,也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等你。”王敬吻过桃叶的额头,转身离开了此处。
桃叶目送着王敬的背影远去,心里说不出得难受。
哭已经哭累了,她就靠着柱子坐着,呆呆看着空空的院落。
看着看着,桃叶似乎有些意识混乱了,仿佛远远看到满堂娇和王敬站在一棵树下,却都是十七八岁的样貌,一脸青涩。
满堂娇双手拉住王敬的衣袖,眼中含泪哀求:“如果做官就一定要杀戮,我宁可你永远都不做官。你马上就辞官,跟我回京去,好不好?”
“这……”王敬看起来有些为难,温柔地解释:“就算辞官,也不可能说辞就辞,我是被从前的恩师举荐到这儿的,要走也得有个交待啊。”
“你又找借口敷衍我,一会儿因为这个、一会儿因为那个,我看你能推脱到什么时候?”满堂娇气愤地推开王敬,头也不回地跑了。
紧接着,换了一个场景,是在一间精致的卧房中。
满堂娇怀抱着熟睡的女儿,在房中走来走去,边走边哼着歌,轻轻拍着女儿。
丫鬟双双打起门帘,王敬端着一个木盆从外面走了进来,木盆里是冒着烟的热水。
“我来给你赔罪了,别生气了好吗?”王敬将木盆放在地上,抬头笑望着满堂娇。
满堂娇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王敬。
王敬便向双双使了个眼色。
双双忙将玉儿从满堂娇手中抱过来,王敬就趁机将满堂娇拉走,按在椅子上。
“喂喂?你们干嘛?”满堂娇还没癔症过来,孩子已经被抱走,她也已经坐下了。
王敬只管为她脱下绣花鞋,将她的脚按到水中。
双双也抱着玉儿出去了。
“哼,又来这套,让你娘看到,又该说「瞧瞧你大嫂多贤惠?整日给你大哥洗脚,哪像你们整天反着来?」”满堂娇一脸阴阳怪气,恣意地踩着水。
王敬就蹲在一边洗脚,抬头笑问:“她贤惠她的,关我什么事?”
说罢,王敬又拿来帕子给满堂娇擦脚,然后直接将满堂娇抱到床上。
“一边凉快去!别以为我就那么好糊弄?”满堂娇一个枕头砸到王敬身上,翻身向内离开了王敬。
王敬抱住枕头,盈盈一笑:“谁糊弄你了?我明天就去见恩师,跟他商议此事,行吗?”
“真的假的?”
“我给你起个誓?”
“谁叫你起誓了?”满堂娇按下了王敬刚抬起的右手,翻了个白眼,淡淡地说:“这事儿也容易,你要辞不了,我这次回京就改嫁。”
“你敢!”王敬的眼睁得好大,放下枕头,一把将满堂娇按倒。
刚要吻下去,王敬忽然感觉他的手按到了什么硬东西,就在枕头边上。
他随手翻开枕头,发现那是一纸包瓜子。
王敬顿时脸色变了,他将那纸包拿了起来,伸到满堂娇面前问:“这是哪来的?昨天晚上还没有的。”
“这个……这个是……我等你无聊……随便嗑了几下……”满堂娇支支吾吾,微微咧嘴笑了笑。
王敬眉头紧皱,脸上青筋暴起,将那包瓜子攥得越来越紧:“是不是陈济今天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