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鬼王为自己重塑的身体,仿照满堂娇的并不只是肌肤表面,而是全部。
桃叶离宫之后,向记忆中来时的路走去,竟然走迷了路,走来走去也没找到陈府在哪,感到十分无语。
她忽然记起,陈济说过,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在鬼山见面,商议下一步计划,如今不就是个合适的机会吗?
于是桃叶向人问路,走到秦淮河,又沿着河边一直走,从喧闹处一直走到人迹罕至,终于看到了河对岸的鬼山。
这时,她发现,河边正巧停泊着一个小舟,小舟上还有一个人。她近前一看,如她所料,舟中的人正是马达,他戴着长帽檐的渔翁帽。
马达看到桃叶,示意她登舟,然后一起划向对岸。
在鬼山脚下,桃叶再次见到了陈济,得意洋洋地向陈济讲述相别后发生的事,将自己吹嘘得无比英勇神武!
陈济听了,着实称赞:“想不到,你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口才也比我想象中强得多!”
桃叶得意忘形,随口便甩出来一句:“当然了!我好歹也是念过本科中文系的!”
话音落地,桃叶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
陈济只是笑笑:“我已经习惯了,你可能动不动就会说出我听不懂的话!不过……我就要走了,恐怕很久都不能再见面了。你若能再回到王家,可要事事小心,千万别露出马脚。”
桃叶听到陈济要走,心中竟有几分不舍:“你……你要去哪?”
“永昌郡。”
“那是个什么地方?远吗?”桃叶历史学得很烂,对于古代地名更是记得一塌糊涂。
“远,非常远。”陈济望着远方,又看桃叶,似乎也很不舍。
桃叶忍不住又问:“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就为了躲开认识你的人?”
天色昏暗,马达抱来一堆柴火,点燃给陈济、桃叶取暖。
陈济就坐在火堆旁,向桃叶讲述:“官家有位异母兄长,名唤司元,在先帝驾崩前,被当今太后扣了个忤逆犯上的罪名,先帝将其贬到永昌。官家即位后,太后又撺掇加封司元为永昌王,表面上看起来是恩泽绵延,实际上是为了将司元永远困在永昌那个不毛之地!”
桃叶听明白了:“所以,你是要去投奔永昌王?”
陈济点点头:“我父亲在时,一直支持永昌王,而并非当今官家。永昌王念旧,定会收留我。”
桃叶烤着火,心里酸溜溜的。
陈济看得出桃叶在伤怀,半似玩笑半似真地说:“你若不舍得我,不如跟我同去!”
“啊?”桃叶此前从没有想过要跟陈济一起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概念里,好像她的目标只会是去王家。
当陈济这么问的时候,她在心中先后描摹了随陈济浪迹天涯、重新去王家这两个画面,对比之后,她觉得她似乎还是愿意去王家。
看着桃叶的神色,陈济似乎有点失望了:“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桃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济又问了一句:“难道就因为我不愿意吃你给的饭?”
这倒是给了桃叶一个很好的理由:“对啊!你如果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吃不下去我送的饭?”
“所以你就准备送给那王敬吃?”
“对啊!”桃叶顺口就答了出来。
答完之后,桃叶好像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陈济笑了笑,笑容中有几分诡异:“你为何一定要给人送饭才行?”
桃叶没敢轻易作答。
陈济又笑了笑:“或者……我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