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一大群人被李安引领着来到论堂之外的凉棚里。这群人之中有乐师,有厨师,有护卫,有丫鬟,还有绣娘。人人手中都拿着不同的放声工具,乐师手中拿着琴和鼓,厨师手中拿着锅和勺,护卫手里是刀和剑,丫鬟手里是扫帚和簸箕,而绣娘手里拿的是一方还没有绣好的绢帕。
“你们不必看别人,待会儿听我号令,只管做自己平时常做的事,无论声音大小皆可。”李安得了李寒清的面命令,向众人解释着,众人闻言虽是面面相觑,却也不敢不从。
李安走回论堂之内,拱手对李寒清道:“盟主,都准备好了!”
李寒清看了看易翩然与姚千听,询问道:“翩然,你们准备好了吗?”
易翩然从袖中掏出一条丝巾将眼睛蒙住,这才点点头道:“好了。”
姚千听见状也掏出一块黑布将眼睛蒙住随即回答道:“我也好了。”
李寒清看了看两人对李安道:“开始吧。”
“比试开始。”李安走到论堂门口向众人示意,众人便开立刻拉开架势舞动起来。
只见两个护卫抽出刀剑来开始切磋武艺,琴师将长琴平放在案几上开始抚琴,鼓手有节奏的敲击鼓面,大厨则用锅铲在铁锅里不停翻炒,丫鬟弯身拿起扫帚扫地,而绣娘则坐在椅子上,拿起绣花针安安静静的绣花。
现场一片嘈杂,人们几乎分不清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又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性子暴躁的王翔天更是看得直翻白眼,这有什么好听的?乌嚷嚷一片,谁听得出什么是什么啊?真是的!比这种鬼,还不如直接比拳头来的利落!
凉棚距离论堂大概十几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对易翩然来说没有丝毫挑战。她垂首对着桌面,对外头的声音似乎充耳不闻,但其实每一丝音色都完完整整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后,李安挥了挥手道:停。”众人立刻停止了手中动作,齐齐望向论堂之内。
“两位可听出来了吗?不知在这群人当中,究竟谁发出的声音是最小的?”
易翩然和姚千听同时拿下蒙在眼睛上的布巾,而易翩然看到姚千听颇自信的对她挑了挑眉,抬脚便往论堂外走去。
他步下台阶,走到凉棚里,开始一件件叙述那些人都做了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
“一开始,这两个护卫以刀剑切磋武艺,所以是刀剑互击的声音,接着琴师开始抚琴,轻声抚到商调,鼓手开始击打鼓面,在鼓手打了十三下之后,大厨的锅铲翻炒在锅里的声音传出,然后丫鬟拿起扫帚扫地,中途还不小心踢了一下簸箕,而绣娘的声音最安静,绣花时嘴里轻轻哼着小曲,在这嘈杂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到。不过这还不是最细微的声音,”
说到这里,姚千听突然伸手拿过绣娘手中的绢帕,一脸得意的道:“最细微的声音在这里,这位绣娘绣工卓绝,绣这朵五瓣梅花总共扎了58针,32针长针26针短针,每一针扎透绢帕的几度都不同,声音也不同,这位绣娘每绣十针停顿一下,中间总共停顿了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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