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局张狂野蛮,虽然有一群狂热粉丝的追随,却受到更多人的厌恶。
秦纵横人称‘智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做事有规有矩,呼朋引伴,广纳贤良,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所有的燕京上层人物心中,秦纵横是排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的人物。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三方开战,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这个有着其爷爷‘儒将’之风的年轻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雪中送炭者少,绵上添花者众。如果闻人牧月当真和秦纵横开战的话,那些旁观者一窝蜂似的涌过去帮助秦纵横,将重宝都押在他的身上,那么闻人牧月就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果秦洛能够把他逼进大牢,哪怕只有一天——那些人还会这么想吗?在站队的时候是否更慎重一些?
而且,秦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帮闻人牧月拉拢一批对她有用的企业家。
闻人牧月说道:“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并存多年,一是因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衡。无论谁想打破这种平衡的状态,都首先要面临着被另外两家颠覆的危险。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三家都没有犯错。”
“因为都没有犯错,所以另外两家就找不到动手的机会?”秦洛笑着问道。
“集团规模发展到这种庞大的地步,即便发生矛盾也只是下属的一些小公司发生利益冲突,影响不了大局。如果总集团不做出倾斜性或者危险性的决策,其它人很难撼动根基。想要收购子公司股票的话,那更是个天文数字——至少,闻人家族的现金累积是被收购家族的两倍或者三倍以上。这样才有六层的把握可以成功。而且,一旦有人参与战事,可能又要遭遇新的危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白家就是因为对我闻人使用这招而实力大损。”
秦洛叹了口气。
这大公司与大公司的战斗就像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关系,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轻易不敢向对方开战。只能一边骂彼此的母亲大人一边谋求各自的利益发展。
“现在有什么办法吗?”秦洛问道。
“等。”
“这样也不是什么好办法。”秦洛说道。“要是他们五十年内不犯错,难道我们还要等上五十年?他们应该吃的全吃了,可以玩的都玩了。每天锦衣玉食香车美女——太便宜那些伤害你的凶手了。做为一个君子,有仇当天就应该报了。”
“嗯?”闻人牧月转过脸看向秦洛,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他们犯错你就有进攻的机会?”秦洛问道。他对商业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必须问清楚了才知道下一步如何进行。
“是的。”闻人牧月说道。“如果他们的发展遇到瓶颈,其它两家把另外一家甩开。也是进攻良机。”
秦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希望他们主动犯错的机会太渺茫,而且等待的时间也过于漫长。我们能不能试试——让他们被动犯错?我听闻人老爷子说起过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老爷子不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导致在那个关键时刻差点儿让闻人家族就此瓦解?”
“前车之鉴,大家都防备很严。非家族核心成员不掌握股份,只享受分红。”闻人牧月说道。
“我去试试吧。”秦洛说道。
“你?”闻人牧月不确定的问。
“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一些。”
“我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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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圜大街16号
仍然是朱红漆大门,仍然是那张普通而苍老的脸,甚至连问候的内容和语气都没有改变:“少爷,你回来了。”
“爷爷在吧?”白破局对着守门人点了点头,快步往小院走去。以前他都是不太理会别人的问好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多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听到了那个好消息后,他的心情大好吧。
“在西厢佛堂。”守门人恭敬的说道,脑袋也不抬,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给弯到尘埃里。
“佛堂?”白破局愣了愣,大步往佛堂走去。
佛堂在院子的西北角,是一幢独立的小楼组成。佛堂一楼供着从南海请回来的观世音菩萨金像,二楼是一个藏经室和供人吃斋念佛的地方,
白破局曾经进去过一次,见到里面落满灰尘,就再也没有进去的心思。
他知道爷爷也不信佛的,白家的人都不信佛,平时佛堂的大门也紧锁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爷爷竟然启开了门锁。
还没走近,便见到佛堂里烟雾缭绕,一股浓重的香火味迎面扑来,刺的他鼻子微微作痒。
有人在烧香侍佛?
白破局微微诧异。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那个老人就用很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说‘不要相信你伸手握不到的东西’。
他对每一个白家的孩子都说这句话,于是,他们白家的人都养成了狂妄自大的古怪毛病。
虽然白家的人都不太遭人喜欢,可是,他们在各个领域取得的成就也是很骄人的。这也是白家能够一直长盛不衰的缘由。
从某些方面讲,这个喜欢用杆大烟枪抽烟的老头子还是个很成功的教育家。
佛堂的木门虚掩着,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白破局伸手推门,看到爷爷一身素衣的跪坐在佛堂前。眼皮微垂,表情肃穆。
而在佛像前的供桌上,新立着一块包着金色绸布的灵牌。
白破局心里一惊,出口问道:“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