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媚娘依然大声痛苦的呻吟着,在这狂风暴雨中,她的声音却显得如此清楚。时沅从茅草屋里走出来,往堂屋望去,眉头一直都是紧锁。他抬头看了看天,脸上都被映成血红之色。
吴大娘推开门,用手遮在眼睛上面,暴风雨下,她连只有十步远的茅草屋都看不到。只好扯着嗓子叫道:“时沅,快把热水端过来。”
时沅没有听见,依然抬头凝望着天空,脸色变的越来越苍白,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了。
吴大娘没有办法,只好又喊了一声,可是在如雷般的雨声中,她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
“吴大娘,我嫂子恐怕不行了,你去看看吧。”阿莲从里屋跑出来,一脸的紧张,她只有十七岁,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你去厨房把热水端来。我进去看看。”吴大娘说完就进了里屋。
阿莲看着外面那么大的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媚娘又从里屋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阿莲咬了咬牙,双手放在头顶就冲进了暴雨中。
堂屋与厨房只有十步远的距离,可是阿莲却感觉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雨点打在身上,就好像一把利刃插在身上似的。阿莲根本没有注意到,当雨点落在她身上时悄然无声的渗进她的皮肤里。
阿莲跑进厨房看到时沅正抬着头看着天空。她推了推时沅不满的说:“哥,嫂子都快生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发呆?”
时沅好像入了定一样,没有任何反应。阿莲又推了推他。这时,时沅忽然醒悟过来,看到阿莲疑惑的问道:“阿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早就过来了,你发什么呆的,吴大娘要热水。让我来取。”
“好,我马上给你舀。”时沅走到灶台前,掀起锅盖,用木瓢把热水舀进木盆里。阿莲端起木盆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出去了。
时沅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他走到门口看着这场突入而来的暴雨,伸手接住一滴雨点。顿时恍然大悟,阿莲身上居然一点雨水都没有。
一直到中午,婴儿还没有出生。暴风雨依然凶猛如兽。时沅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这时阿莲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木盆。时沅已经是第七次确定,不要说阿莲身上湿了,就是一点雨水都没有。
“吴大娘还要热水?”时沅接过阿莲手中的木盆,他不敢告诉阿莲她身上发生的奇异现象。
此时,阿莲已经显得很憔悴了,她看了时沅一眼,眼睛变的红肿起来,抽泣道:“哥,吴大娘说嫂子难产,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你是留大还是留小?”
“噔”的一声,木盆从时沅手中滑落下来,他也僵在了原地。
“哥,你快说句话啊,嫂子快不行了。”阿莲着急的哭了起来。
“阿莲,我和你嫂子从小就青梅竹马,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嫂子的命重要了,快让让吴大娘保住你嫂子,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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