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头对唐骥指了指放在床角的一个旅行箱:“把那个打开。”
唐骥走过去,才打开就啊了一声:“您居然带了这个来!”
他转身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十字架。
这个十字架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像一件银制的装饰品,但下端尖锐,完全可以当成一把小匕首来用。上端有细细的银链,可以系在腰带或扣眼上。银质表面因为氧化微微有些发暗,但仔细看便会觉得隐隐有一层宝光蕴含在内,令整个十字架显得十分厚重。
唐骥把这个十字架对着顾颐晃了晃:“这可是好东西,沾过主教的血。不过——”他把顾颐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像跟你不太搭,要是放在沈静言身上好像更合适。”
顾颐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只是问:“沾过主教的血?”
“嗯。”唐骥小心翼翼地捧着,“忘记是哪一位主教了——他还在一个村庄做牧师的时候,整个村庄遭到食尸鬼和骷髅军的围攻。村民们逃进教堂,牧师就坐在教堂门口诵读 《圣经》,挡住不死生物。后来附近的屋子烧起来,烟熏得他喉咙沙哑发不出声音,他就用随身携带的十字架刺破皮肤,蘸着自己的血在教堂四周的地面上抄写。血字环绕教堂,不死生物们最终没能踏进一步。后来这位牧师成了主教,这个十字架也因为沾过他的圣血,成为克制不死生物的利器。”
席勒有些无奈地看看他,轻声责备:“什么叫‘忘记是哪一位主教’,你的历史课是怎么学的?胡闹!”
唐骥嘿嘿一笑,嬉皮笑脸:“您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
“什么记性不好。”席勒笑骂,“你就是耍赖。”
“冤枉啊——”唐骥一边叫屈,一边把十字架塞进自己的衬衫胸袋,银链系在领扣上,颇为得意地整整衣领,在席勒面前摆了个姿势,“怎么样,您看我有没有点圣光四射的样子?”
席勒简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得了得了,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东西是给顾颐准备的,你拿它做什么!”
“让我先拿几天嘛。”唐骥爱不释手地摸着十字架露在外面的部分,“反正他现在跟我在一起,随时都能给他。”
他说着,还要抱怨:“这东西我跟您要过好几次,您都没理我,怎么对顾颐这么大方——您跟他可不熟呢。”
席勒连连摇头,拿他毫无办法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快点走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在我眼前了,气得我头疼。”
唐骥嘿嘿一笑,拉起顾颐:“那我们走了。计划的事……”
“我知道了。”席勒彻底没了脾气,“快走快走!”
唐骥笑嘻嘻地拉着顾颐走出房间,就看见站在外间门前的康德。此人还是一副木头脸,笔直地站在那里,看见唐骥出来也毫无表情,只是目光在唐骥胸前一扫,紧接着又对顾颐脸上盯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又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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