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虽然结束,但气温即使在夜间都有三十多度,这时候不在屋里吹空调的人简直都是跟自己过不去,更不用说院子里还有蚊子……
唐骥蹲在小区路边抽烟,偶尔有人走过,都忍不住要看看他——穿着精致的手工衬衫,却摆的是民工蹲。
沈静言从后头过来,在他旁边蹲下,看了他一眼:“喂蚊子呢?”
唐骥没吭声,递了他一根烟。沈静言接过来,借着路灯光端详了一下:“哟,好烟。”随手夹到耳朵后面,“我留着回头抽。”
唐骥闷声不响地把剩下的大半盒烟都塞给了他。沈静言接过烟来,笑了笑:“一盒烟就想让我听你的?”
“你下来不就是为了听我的吗?”唐骥闷闷地回击,用力抽了口烟,吐出一道浓浓的烟龙。
沈静言不说话了,蹲了一会儿才说:“你早知道他是吸血鬼了吧?”
“我猜是。”唐骥一手支着头,出神地看着烟雾徐徐上升,“不过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让兰西都发现不了的。”
沈静言耸耸肩:“这不重要。你要是早想试探,给他一刀马上就能辨别真假。”
“我本来希望他能来当血猎的,但他看样子并不愿意。”
“血猎——有几个是好下场的……”沈静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你觉得干这些事的人不是他,对吧?只是没法解释他和张良都失踪的问题。要说他是无名者,怕被我们认出来才逃了,那张良呢?他可是个真正的人,他跑什么?还带着他母亲。”
“你知道他留下了一把伞吗?”唐骥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啊?”沈静言再机灵,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扯到伞上,“什么伞。”
“一把旧伞,他从自己住的地方带过来的,现在就在我衣橱里。”唐骥弹了弹烟灰,“他还有些旧衣服旧鞋子扔在原来那个地下室,却把这把伞带了过来。”
沈静言莫名其妙:“这伞怎么了?”
唐骥仰脸望天,慢慢地说:“这可是用独角兽的角制做的。伞柄是地狱里的树木削成。还有伞面,用的是堕天使的羽毛纺线编织,所以才这么乌黑光润。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是独一份了。”
“什么什么?”沈静言忍不住抠了抠耳朵,“你发癔症呢?”这牛皮吹得也未免太大了点。
“这是他跟我说的。”唐骥仍旧看着天,“当时我以为他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你,你怎么知道?”沈静言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唐骥把衬衫一掀:“喏。”
“你干什么呢。”沈静言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快把衣服扣上,老子可是笔直的,半点不想看你的裸-体。”
唐骥翻了他一个白眼:“让你看我的伤!”
“什么——”沈静言才说完就怔了一下,不但几乎把脸贴到唐骥肋下去,还伸手去摸,“对啊,你的伤——我擦,这是,这是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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