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田还未回过神来,眼中似有惊惧之色。
三公子目送云灭胡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好烈的性子……”
安阳地处中容东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商业发达。城中人口约有百万之众,多富裕之户,酒楼商铺,**,星罗其布,可谓东南第一繁华重镇。
华灯初上,城中星光点点,城中一条大街上,临街酒楼中人声鼎沸,浓烈的酒菜香气一直飘散倒宽阔的街道上。
灯火阑珊处,云灭胡魁梧的身影在街道上投下长长的斜影。明日便要上会稽山了,此行不知是否还有命下山,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师吃一顿饱的,换套整洁衣服,洗个温暖的热水澡……。
云灭胡缓缓张开右手,手心中,是一块刻着他名字的玉牌。这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
玉牌已经被他攥的有些温热,在夜风中冒起淡淡的白雾。有些地方,已经留下明显的摩挲痕迹。
云灭胡珍惜的凝视着手中的玉牌,凑至脸部缓缓摩挲,好似感受着幼时记忆里的母爱。
柔和的晚风,吹拂起了他的乱发。他要将玉牌深深刻在他的内心深处。
什么声音!云灭胡好似听到了来自天地间的呼唤。
蓦然回首,星月下,灯火处,只有自己有些模糊的身影在淡淡风中晃动。
暖风徐徐,回望前尘,冰天雪地中,为了抓一只兔子,而险些成了恶狼的食物;峭壁山路上,弱小的身躯负着大师,艰难攀行;朱门外,看着壮硕大狗嘴中的骨头,腹中咕咕作响,却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去;大草原上,帐篷内,昏暗的烛光下,仔细的数着靠牧羊换来的一枚枚铜钱;萧瑟寒风中,依偎在大师温暖的怀中抵御风寒……。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艰苦的岁月,大师陪伴自己相依度过。年少无知中,大师教给了自己做人的准则,所能给予自己的,大师已经全部给予了。即便连最珍贵的生命之火,也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即将熄灭。
云灭胡的眼角有些湿润,可是无泪,艰难岁月不相信眼泪。他的眼泪,已经在七年前流光了。
上天何其不公,却又何其公道。
失去父母的同时却又给予他一个不是父母,却堪比父母的大师。
皎皎明月,银盘高悬。
长路漫漫,星伴月,月耀星,直至恒古。
可是大师呢?始终陪伴身旁的大师,还能陪伴自己走多少路。
云灭胡最后抚mo了一下玉牌,攥紧了手掌,走向被两旁灯火照的通亮的街道深处。
水流汩汩,雾汽蒸腾,空荡而宁静的浴池中,只有云灭胡与宝树二人。云灭胡细细的搓下大师身上每一寸泥垢,用温暖的水流一瓢瓢冲静。古铜色的皮肤,坚实而突起的骨骼,和祥而消瘦的面容,老人一点点恢复了往昔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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