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平长叹一声,没有回答。子矜也没有再说下去,二人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良久,子矜好似想起了什么,将手中长袍还给风长平,淡淡道:“夜已深,我也该回去了。”风长平叹道:“是该回去了,免得你的家人担心。”
子矜朱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冷冷道:“也许吧。”
“嗡!”一柄短剑从子矜流云水袖中滑出,子矜素手抄处,握住剑柄。
剑长五寸,宽仅一指,一抹秋水寒光恍似活物般在纤细的剑身流转不定,二人身周温度骤降,宛如霜降。
风长平不由赞道:“好剑!可有名字。”子矜短剑入手,站起身来,神色已然恢复如昔,嫣然笑道:“剑名秋水,我去啦。”
一道青虹拖曳着长长的光尾,直上青冥,径投南天。
明月天心,银河繁星,秋水长天,佳人已去。
风长平仰望夜空,若有所思。
转眼间,又是数月过去,已至隆冬季节。这一日,阴沉的天空愁云惨淡,天地间灰蒙蒙一片,萧条的北风带着寒冷的气息呼啸而过,其间偶尔还夹杂着几片霜花。
一人一狼,一立一卧,位于危崖之上。听凭风吹霜打,峁然不动,恍如石雕,正是风长平与小星。
这几月来,小星先是寄养在小青家中,风长平闲暇时,便带几样野味,去看看小星。小青一家却颇为好客,每次风长平去,都要留下吃顿便饭,一来二去,大家便相处熟了。
小青比风长平年长两岁,风长平便也象子矜般喊她小青姐姐。由小青口中,得知子矜并非她的亲妹妹。乃是有一次小青父亲生病,小青入山采药,险些失足,为子矜所救,并替小青将草药采集齐全,护送回家。
小青家人丁单薄,只有她与老父二人相依为命,平日里便靠老父捕鱼为生,父亲一病不起,失了惟一的经济来源,生活更是捉襟见肘。多亏子矜周济,方才度过难关。
后来,随着小星乳牙褪去,不在需要吃奶,兼之体形异常,胃口甚大,不似寻常家犬,风长平便将它带回山上喂养。只是定期去小青家,送些自己所猎野味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屈指算来,先生自从上次去后,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露面。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风长平心头掠过一丝阴影。
现在细细想来,先生上次来,只住了一天,便匆匆而去,与平常两相比对,实在是大为异常。
阴风怒号,金乌隐耀,天色如暮,苍翠的青山已经变成了灰色,飞鸟绝迹,群兽隐匿。薄暮冥冥中,偶尔传来几声虎啸猿啼,也很快湮没在萧萧北风中,更添凄凉;洛水一改往日柔顺的面孔,浊浪拍空,震撼激射,声若雷霆,径向东流。
风长平平平抬起右臂,张开手掌,一瓣晶莹的雪花随风飘落,掌中微感沁凉,雪花在温暖的掌中缓缓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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