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恩,你啊!就知道打擦边球。”长孙怀指着田恩笑道。
长孙怀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伸了伸懒腰,在殿中走了几步。
坐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田恩在其身后,紧跟着。
突然,长孙怀停住脚步,田恩跟得太近,刹不住脚,直接撞上长孙怀的后背。
田恩吓得直接跪下赔罪,听侯降罪。
长孙怀看着直哆嗦的田恩,既好奇又好笑,一把扶起田恩道:“别怕,孤不是北宫盈,是不会无故乱发脾气的。”
一听长孙怀的话语,田恩紧绷的一根弦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长孙怀继续道:“你刚才说得有理,纳兰歆确实是刁蛮任性了些,但她打的那些人并没有打错或戏弄错,而且其中的分寸,她掌握得很好。那些人做的事情确实该打,仪仗着身份欺负百姓,为所欲为。至于这次皇城城墙之事,她肯定是听了叶陵司的教唆,帮他试验那些新的发明小玩意,结果玩过了头,把火烧到了纳兰署的身上。纳兰歆受些惩罚,闭门思过是在所难免的,但这些都无伤国体,是家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外人就不要再插手了。”
“是,国主说得有道理。”田恩附和道。
“不过……”田恩想继续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过什么?”
“不过纳兰将军只此一女,不好好教导,实在可惜。这些年多少媒人为纳兰将军介绍年轻漂亮的女子,可纳兰将军不为所动。纳兰歆又是扶不起的阿斗,再不续弦,纳兰家的香火可真的就要断了。”
“这可是你的肺腑之言?”
田恩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长孙怀。
这田恩原本是北宫皇室的一个小太监而已,但为人忠厚老实。
云顶国进攻安虞国时,太监婢女们,死的死,逃的逃,而田恩死守在自己看守的书阁之内。
长孙怀登上国主之位后,提拔田恩为自己的贴身太监。
“至于续弦的事情,这些年孤也为纳兰将军介绍些蕙质兰心的女子,可纳兰将军说什么也不愿意,大概这是纳兰将军与纳兰夫人之间情比金坚的写照。这种男女之事,孤一个外人也不好强求。至于纳兰歆,她外表刁蛮任性,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聪慧。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
长孙怀止住了话语,田恩明白,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
至于纳兰歆,她还在马车中熟睡着,纳兰署也不管她。
“吁!”
府管家停住了马车,熟睡中的纳兰歆摔了个狗吃屎。
头撞到了马车内的地上,疼,实在是疼。
纳兰歆刚想用手揉一揉自己的头,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还被绳子反绑着。
不作不会死,谁叫自己作死。
只好打碎牙齿,苦和泪水都往自己的肚子咽下去。
“姚叔,我们到哪里了?”纳兰歆问道。
姚叔是对副管家的尊称,纳兰歆和父亲一样对待自己府中的下人都和亲人一样,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鞭打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