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掏钱掏够再说吧,我承认是赚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啦,但也不能当包养的使啊,看看人家东夏谱系多大方,搁你这儿怎么就垄断起来了呢?”
槐诗震声反驳,“况且,人人为我,我为人人,ONEFORALL!怎么就叫傻子了!”
“那就拜托你先奉献一下吧!”
丽兹冷笑,石齿剑中,美洲虎的幻影无声咆哮,迸发出高亢的剑鸣。
“——以汝残躯,敬献诸神!”
大地崩裂,无穷血色从裂口中喷出,如同瀑布那样落向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处俨然化为了诸神面前的残酷祭坛,现在,手握着石齿之剑的大祭司抬起眼瞳,看向眼前的祭品。
无处可躲,也无路可逃。
“这一次绝不会让你逃走的,混账。”她冷声低语:“不论你用什么计谋和逃避方式都不会有用。”
那是自从黄昏之乡相遇而来,延续至今的执念。
隐藏在彼此的联盟之下的,隐藏在彼此的理解和认同之下的,比那更深邃,甚至比那要更加庞大的决胜之心!
“今日,你我之间,必须要决出高下!”
“那个啥,我现在投降来得及么?”
槐诗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毫不犹豫的求饶:“只要别打脸,你要什么都行。
微博置顶道歉都没关系,我写给你写三千字,可以吧?字数多点也不是不能商量……”
“怎么样,小子?刚刚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特拉尔的老脸忽然咧嘴一笑,凑近了,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小伙子,全境像我们家丽兹这样条件的很少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呃……”
槐诗的表情一阵抽搐,下意识的后仰,想要提醒一下:您老嘴里的那位还没走远呢。
只听见破空的轰鸣爆发。
有一柄石齿剑从遥远的暗中飞射而至,毫不留情的劈在了老人的脑门上,火花飞迸,几乎落在槐诗脸上。
而特拉尔却毫不在意的伸手,将楔入羽冠的石齿剑拔出来,笑眯眯的瞥了他两眼,临走之前还回头鼓励道:
“好好考虑,我看好你哦。”
啪!
第二柄铭刻着虎纹的长矛就扎了他的老脸上,蹦出了一个火星之后,又被他随意的捞在了手种。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打架的,爱和和平才是真谛呀。”
如是,感慨着,铁杖敲落。
就这样,老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槐诗一个人留在空空荡荡的诡异殿堂中,环顾四周时,才看到不知何时落了一地的坚果壳、瓜子皮和爆米花碎……
眼眶顿时忍不住一阵狂跳。
合着刚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儿看直播么!
就在他挠头的时候,听见了来自身后的熟悉声音。
“该走了,槐诗。”
当槐诗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神情仿佛永远严肃,领带和袖口一丝不苟,灰黑色的长袍上没有一丁点皱褶,线条流畅的让人感动到落泪。
象牙之塔永远的靠谱,天国谱系永远的顶梁柱,理想国最后的良心……
“副校长?”
槐诗愕然,“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罕见的,艾萨克沉默了几秒钟,眼神竟然稍微漂移了一点。
你绝对一开始就在吧!
“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跟我来。”艾萨克主动走在了前面,让槐诗心里一阵拔凉:竟然开始转移话题了!
但过了这一茬,总归也没什么好说的。
都是自己往日留下的老账。
哪里怪得了人家堵门呢?
他跟在副校长身后,踏入了一扇突兀开启的门扉之后,可大门之后,便是一条并不宽阔的走道,走到之外,便是万丈悬崖。
远方幽深的黑暗里,仿佛有低沉的轰鸣传来,无数庞大的模块在锁链和机构的拉扯之下降下或者升起,掀起了冰冷的风。
又一次穿过了一道门之后,他们便像是来到了阳光之下的草坪上。
只是阳光好像毫无温度,远方的景物也过于飘忽。
宛如泡影一样。
“我们这是在哪儿?”槐诗问。
“存续院。”
艾萨克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补充道:“并非是你所去过的外围机构,而是真正的存续院本部之中。”
他推开门,走进了宽阔的大厅之内。
就好像午后的茶会一样,在慵懒而虚幻的阳光之下,在矮桌旁的两位女士正在畅快的谈论着什么。
察觉到他们走进,便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看过来。
其中前方的那位约莫是中年,皮肤略显黝黑,额间一点红妆。看不出温婉柔和的态度,那一双隐隐带着金色的眸子却令人感受到一阵肃杀和不安。而在她的怀中,却抱着一只掰着花生吃的小猴子,正抬起爪子,想要扒拉主人的黄金发饰。
“切莫失礼。”艾萨克低声提醒:“那位是天竺毁灭谱系的难近母,她怀里的是活化神迹·哈奴曼。”
“别说的我好像是爱发脾气的老太太一样,艾萨克。”难近母微微摇头,看了一眼槐诗,似是嘉许一般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她身旁,那位毫不掩饰自己年龄的老太太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倒是难得看到你这么拘谨的样子啊,槐诗。”
银白短发如针的老人戏谑的发问:“怎么了,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么?”
当槐诗终于看过去之后,便不敢说话,也再顾不上什么领航者的风范和灾厄之剑的气度了,连忙低头,恭谨行礼。
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