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觉得我应该告诉你生长天这种事情是偶发案例?”
谛听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里都给自己埋坑,越来越不是人了:“跟你猜的差不多,是有组织的,行了吧?
只不过,从如今的线索看,绝大部分人都是单线联系,做这种事情,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唯一可能是头目的就只有生长天,只可惜,你也看到了。
现在存续院正在想办法从他记忆碎片里挖出点有用的东西,但更内情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当我们之中有一个叛徒的想法出现在脑中的瞬间,耳边仿佛就会听见背后的始作俑者发出的嘲弄笑声。
往昔彼此之间的密切合作必然会有所保留,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中,又会有多少无辜者迎来这样的指控?
背叛者存在这个消息所引发的破坏,甚至比背叛者本身还要更大。
或许,这也是生长天在明知无法造成有效破坏的状况下,还刻意发动的目的?
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还有这种近乎顺水推舟、毫无痕迹的操作。
“吹笛人?”
槐诗回忆着统辖局档案库中所记载的那些诸多惨烈案例,面无表情的呢喃:“真麻烦啊。”
谛听抽着烟,没有说话。
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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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依旧是夸父送出门外。
这老哥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工具人的身份,做起这些事情来都已经变成本能,但即便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总让人感觉略微有那么一点讨嫌,但有这样的队友能够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却能够给人带来充實的安心感。
能够将他从完全无法分辨究竟是顽石还是美玉的成长阶段一手提携到现在,玄鸟的眼光实在是讓人钦佩。
只可惜,即便有再怎么敏锐和远大的目光,也难以从恒河沙数一样的人群中挑出那些个隐藏的二五仔吧?
想到这里,槐诗忍不住搖头一叹。
烦躁。
只是生长天的背叛,就让他持续了许久的戒烟计划破功,重头再来,或许这也是定力不足的表现?
“放宽心,这种事情总是难免。”
夸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那种摆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才会搞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以后多留一个心眼呗。”
“那你会留么?”槐诗翻了个白眼。
“不会。”
夸父摇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太麻烦了,我宁愿相信站在我身边的都是我的朋友。”
“被人背刺了怎么办?”
“那就被人背刺了再说呗。”
夸父淡定摇头:“我皮硬,不碍事。”
这个家伙……
槐诗的神情微微一怔,忍不住挠头:这究竟是本性坚韧还是纯粹憨批呢?但不论是哪个,都足够让人钦佩。
“谢啦。”
槐诗摆手,谢过他的开导:“我倒是没在乎那个,只是忍不住琢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在现境投影而来的夜空之下,隐约的月光照亮了那一张面孔。
笑容如此愉快。
看着那样的神情,夸父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工具人雷达发出警报,本能的嗅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
他警惕起来,赶忙提醒:“我跟你说,没有实质证据就随便搞人是行不通的,现在不是理想国时代了啊,会出大乱子!”
“放心,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槐诗的笑容越发的轻柔,抬起眼瞳,瞥着阴云之后的那一缕月光,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既然总要有二五仔的话……那又是谁规定,只我们這边能有呢?”
远方的风中,阴云将最后一缕月光遮蔽。
可在昏暗中,那一张笑容却依旧如此的醒目。
就仿佛是某种……更加纯粹的黑暗所构成的恶意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