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婶刚才那一嗓子,把石岭村的灯都给喊亮了,只要家里棉袄够穿的,现在都出来揣着手围在他们家看热闹。
“我说,秦永文,你要求别太过分了,村里给的补贴也够你们把日子过下去,向南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你们家自找的。”
老书记在雪地里颤颤巍巍打着哆嗦进来了,他不仅是村里的支书,也是秦家的长辈,虽然拐了好几个枝,但族谱上秦永文也要叫老书记一声叔。
江迎雪就知道这家人肯定会为了这事儿闹。
她裹紧了棉袄,回家了。
秦越见她回去,也跟着回了家,只有金霞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秦红军一向横眉竖目的,现在被文叔文婶这两人弄得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他一说话,文婶就开始鬼哭狼嚎。
文叔每说一句话,都会让秦红军更无语一点。
这比过年村里唱的大戏还好看。
江迎雪怕冷,跑回了家把脚伸进被窝里暖和。
她的屋跟文婶家就是一墙之隔,进了屋还能听见那边在闹腾。
秦越跟着江迎雪前后脚进了屋,他伸手放在江迎雪褥子下头,炕烧的正旺,秦越捂了一会儿手,才伸出去摸了摸江迎雪的小脸:“吓着你了吗?”
“我是块儿嫩豆腐吗?这就被吓着了?”
不过实话实说,大半夜被这么吵醒,江迎雪一开始确实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明儿还得起早呢,让他们这一搅和,晚上还睡不睡了。
“要不上我炕上睡?”
秦越问完,就让江迎雪剜了一眼。
“我要把你的话告诉婶儿,让她揍你。”
“那我就告诉我妈,你早就在我炕上睡过唔......”秦越的嘴被江迎雪捂住了。
秦越眼睛眯的弯弯的,撅起嘴唇在江迎雪手心亲了一下。
“你不许说!”
这事儿要是让金霞知道了,那她可真是丢死人了。
秦越这鱼死网破的办法,让江迎雪无计可施。
她把自己折成一团抱着腿靠墙坐着:“不睡了,还睡什么,我看这家人有的闹。”
秦越坐在炕边:“行,那我陪你说话。”
这时候收音机的节目也没有了,江迎雪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她拿了旁边给江洪昌织了一半的毛衣,继续织着。
“看什么看,是不是后悔了?我这个织的比先前那个好吧?”
江迎雪觉得自己进步很大,现在织的花样都整整齐齐的了。
“不后悔。”
那可是江迎雪头一回织的毛衣,能一样吗?
秦越就把那毛衣放在枕头边上,晚上都得摸着睡。
“等以后我练好了,再给你织一个。”
“不用,别把你累坏了。”秦越哪里需要那么多毛衣穿了。
他见江迎雪织的认真不理他,就把脑袋塞江迎雪怀里了,枕着她的腿:“你白天再织呗,这灯也不亮,别看坏眼。我白天不在家,晚上你陪陪我呗。”
隔壁屋鬼哭狼嚎,江迎雪弹了一下怀里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的脑袋:“我织我的你趟你的呗。”
“亲我一下,快点。”
秦越抱着江迎雪弯起的腿,趁金霞不在,耍起无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