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心点看着脚底。”
见江迎雪失魂落魄的,秦越在后面提醒道。
江迎雪一个人回了屋,一脸怅然。
苞米掰不好就算了。
怎么连洗碗这样的小事都会出差错。
江迎雪独自惆怅,写了一篇日记:
今日打碎秦家一只汤碗,报恩变报仇。
她叹了口气,有点想家,打算给家里写信,却不知道怎么落笔。
江迎雪纠结半天,还是收起了信纸,然后她就听到秦越在外面敲了敲门:“开门。”
“秦大哥。”
江迎雪开门后,看到秦越拿了个碗装着四个燎了毛的麻雀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刚才那碗的碎片蹦起来伤着你没?”
“没有。”江迎雪摇摇头。
她马上反应过来,秦越过来这么问,八成是他受伤了,才害怕她也受伤。
于是江迎雪低下头,见秦越小腿前面真的有一道红痕:“秦大哥,你受伤了!”
“没事,这麻雀给你放桌上了,你今天早点睡。”
秦越说完便转身离开,手臂被江迎雪抓住:“秦大哥你等等,我这儿有药。”
说着,江迎雪把秦越拖进了房间。
“你......”秦越耳根子烫的厉害,他还没见谁家小姑娘这么大胆子的,天漆黑就敢把个汉子往自己房间里拽。
“秦大哥,你坐,我给你找药。”
江迎雪没看出秦越的不对劲儿,这门大敞四亮开着,院里又不止他们两个人,这有什么的。
见江迎雪面色坦然,秦越也不想表现的那么小家子气。
他一个男同志害羞什么?
说出去不得别人笑死?
他一点都不害羞!
秦越咬了咬嘴里的软肉,让自己神色看上去也自然一点。
这房间现在比起秦越印象里的杂物间空了很多,江迎雪没怎么布置,简单得很,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个罐头瓶,上面插着一束野花,明明是走在路边秦越都不会甩一眼的东西,今天秦越却盯了好久。
意识到这点,他耳根子又热了。
“出血用这个。”江迎雪找着杜娟给她写的说明书确认了好几遍才把药瓶握在手里,说着就给旋开了:“秦大哥我帮你擦,我会擦,昨天我自己擦过的。”
江迎雪弯下了腰。
秦越气儿都不会喘了,粗鲁地夺过江迎雪手里的药:“我自己能擦,你早点睡!”
说着,逃一样地从江迎雪屋里出去。
“秦大哥,还有一瓶呢!”
江迎雪要追上去,秦越却头也不回:“不用了!”
江迎雪一个人站在门框边上,握着药瓶心里有点难受。
秦大哥怕是觉得她什么都干不好,讨厌她了吧。
江迎雪回到屋里,看着那碗烤麻雀。
年轻的秦越虽然凶巴巴地,但依旧是个好人,就算讨厌她还是说到做到。
只是江迎雪没脸吃了,她把麻雀送回厨房,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觉。
秦越倒是睡得早。
他半夜梦醒,听见有人开了他的屋门。
澄澈的月光笼罩着一个窈窕的身影,秦越皱着眉,他意识到那是江迎雪,他想让她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秦越想起身,也起不来,身上沉得很。
“秦大哥。”
江迎雪上了他的炕,伏在他胸口:“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给你擦药。”
秦越看着江迎雪,屋里光线很暗,但她的脸却格外清晰。
秦越动不了,也出不了声,他感觉到江迎雪抓着他的胳膊,五指柔软又有力。
“秦大哥,你疼不疼?”
江迎雪没给他擦药,而是慢慢向上爬,跟他脸对着脸:“我亲亲就不疼了。”
身上的人一脸关切他的神色,秦越发现自己没什么反抗的意识,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亲我啊,秦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江迎雪可怜兮兮的,湿濡的气息打在他耳边。
“不讨厌。”秦越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能说话了,也能动了,他伸手抓住江迎雪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白日的馨香再度充盈他的鼻腔,江迎雪入怀,乖顺得很。
秦越仰脸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就要碰到江迎雪那笑起来好看的粉唇。
然后,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