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胸部规模从平原长到小山头再说吧。再者,你就是年轻两个20岁,你的年龄还是可以做我的奶奶。”奥古斯丁挖苦道。
“未来这里一定是最壮观的山峰。”小女孩狠狠揉着胸口咬牙切齿道,“到时候你就拜倒在漂亮萝莉的‘伊丽莎白奶奶’裙下吧!”
奥古斯丁沉默不语,掀起窗帘,望向风景旖旎的黑天鹅庄园,安静而祥和,谁能想象半个世纪前这里还是一座源源不断诞生出异端的基地。
“帝都那帮贵族老爷们竟然到最后都没有向你出手,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猫抓老鼠的恶趣味。”小女孩有点失望道。
“在帝国,恐怕没谁愿意直接挑衅朱毗特城那位大人物,不过等我到达诗呢哥,情况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这只落水老鼠估计可以引来不少猫,还有躲在猫后面的蛇。”奥古斯丁笑道,眯起眼睛,这位在圣约翰大教堂并不让人觉得城府的年轻修士此刻看上去有些深沉。
“真是只可怜的小老鼠,让伊丽莎白姐姐好好疼爱你。”小女孩视线一旦从书籍《鲜花与鲜血》转移到奥古斯丁身上,就会像一只发情的母猫,当然从生理角度来说这只小母猫过于稚嫩了一点。她再度扑向奥古斯丁,然后毫无悬念地被奥古斯丁用脚挡住,最后轻轻踹回原来位置。
马车在一座名叫诗呢哥的偏远城堡外停下,并不起眼的城堡由于荒废多年,墙壁斑驳,裂痕纵深,爬满植物,像一具匍匐在黑天鹅湖庄园中的骸骨。奥古斯丁拿起一根黑水晶球模样的法杖走下马车,站在城门口。
马夫是一个神情木讷的瘸子少年,穿着朴素,是在上层圈子已经不流行很多年的麻料服饰,既没有佩戴让人望而生畏的家族徽章,也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魔法协会徽章,甚至连一把装模作样的佩剑都没有,走路一瘸一拐,这实在不是一个能够让主人脸上有光的称职马夫。穿宽大连帽黑袍的小女孩捧着那本《鲜花与鲜血》,对诗呢哥城堡明显没什么兴趣,奥古斯丁走入主体建筑只有3层的城堡,这座在圣事部历史上划下浓重血腥一笔的城堡在外观上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占地也不大,就像是一个并不阔绰贵族急匆匆创建的粗糙玩具,推开主楼大门,是一片违反建筑常理的巨大客厅地面,铺满灰尘,遍布蜘蛛网。
城堡空无一人。
站在帝国荣誉顶点的朱毗特大帝不管是否如外界传闻那般对奥古斯丁少爷不冷不热,这位代替老牧首填补使徒扑克牌空缺的强悍皇帝出手并不吝啬,他既然赋予“叛国者的子孙”奥古斯丁组建cosmo的敏感权力,自然不会只是随手将年轻的“新巨头”随手打发到一个只有纪念意义的偏僻角落,奥古斯丁用手中古朴法杖打掉成片的蜘蛛网,走到宽敞到出乎常理的客厅中央,蹲下去,手心紧贴地面,以他为中心涌起一阵微风,恰到好处地构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龙卷风,将城堡内无数张蜘蛛网和厚重灰尘一扫而空,瘸子少年站在门口,纹丝不动,而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二楼栏杆上,把玩一条躯体晶莹的小白蛇。
随着地板上灰尘的飘散,在三人面前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圣母》,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两大教廷在很多方面有重大分歧,但都一致反对“圣母崇拜”,在两个世纪前更是掀起一场被后来史学家称作“圣母浩劫”的运动,浩浩荡荡,捣毁了许多圣母雕像,大量出自名家之手的圣母油画也都付之一炬,而奥古斯丁脚下这幅充满圣洁气息的圣母画是极富盛名的《圣母之泪》,不但教廷神学家,连众多哲学家和史学家都对这幅费戈朵死前巨作的创作动机百思不解,几个世纪以来,谁都没有给出合适的解释,这幅画中,圣母一反往昔慈祥容颜,而是神情悲恸,一滴泪水即将滑出眼眶。奥古斯丁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名画之上,而是按耐住内心激动,抬起头望向坐在二楼栏杆上的小女孩,伸出手,后者不情愿地掏出一颗白水晶,将近85%的惊艳纯度会让一般魔法师发疯,她嘟囔道:“就这么点家底了,你省着点挥霍,开个机关就要一颗水晶,姐姐我又想咬人了。”
奥古斯丁没有理会她的咬牙切齿,将那枚水晶石镶嵌入圣母像的左瞳孔,然后那滴“眼泪”熠熠生辉,随后以它为核心,整幅画的脉络如同被灌注了能量开始明亮起来,最终《圣母之泪》分割成近数百块,进行让人眼花缭乱的分割重组,奥古斯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随脚下的那一块地面进行各个方向移动,在他默念到52的时候,他已经被动转移到离瘸子少年不远的门口附近位置,而在他眼前则出现一个仿佛向下无穷递进的巨大阶梯,似乎它的终端,就是另一个位面的深渊。
瘸子少年还是呆滞木讷的表情,小女孩则眨巴着那双漂亮到让贵妇名媛眼红抓狂的眸子,一脸好奇,毕竟那下面代表着她两个前辈半个世纪前联手缔造出来的辉煌。
奥古斯丁提着法杖,起身打了个响指,笑容灿烂,活脱脱一个即将去贵妇大床上“探秘”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