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提醒了我。”阮二少爷冷声道,又重新吩咐侍卫,“行刑之前给她灌一碗哑药。”
雷婆子的神情,由侥幸一下子变成了惊惶的错愕。
她满目恐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侍卫从地上捞起之前堵住她嘴的抹布,一下子塞进了她的嘴里,也不管雷婆子的挣扎,强行将雷婆子拖走了。
没有人对雷婆子的遭遇感到可怜。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阮芷兰瑟瑟抖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抖。
秋二奶奶却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要让她说,打死雷婆子都是轻的,但眼下快要过年了,就算是给府里积德吧,灌碗哑药赶出府去也就罢了。
秋二奶奶转头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儿,哑着嗓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糊涂虫,听到了没,人家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买通了婆子放你出去……你长点心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
秋二奶奶还不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瑞王世子设下的圈套。
阮芷兰牙齿打颤,却仿佛失了神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方菡娘既然出头把雷婆子的事说清了,接下去的事,她索性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秋二奶奶阮二少爷。
从阮芷兰得的那张小纸条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昨晚上姬谨行帮忙把阮芷兰从去青楼的马车上救下阮芷兰。
秋二奶奶听完,脸色都煞白了,她这才知道,她这女儿的失而复得中间竟然还夹杂着这么惊险的事。
“我的儿啊!”秋二奶奶哭着又同地上的阮芷兰抱作了一团,母女两个都泣不成声。
阮二少爷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中间竟然是瑞王世子的手笔,竟然,竟然还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青楼!
他手指的关节都攥的嘎吱嘎吱作响,黑着脸,就要往外走。
“二表哥,你去哪儿!”方菡娘忙喊住他。
“我去打死那个龟孙!”阮二少爷大喝一声,他气得胸膛不住的起伏,“这人,这人怎么就这么下作!妙妙跟他什么仇,他要往死里毁了妙妙!”
世间任何一个疼爱女儿的父母,都不能忍受竟然有人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进青楼那种龌龊下贱的地方。
瑞王世子实在太下作了!
“二表哥等等。”方菡娘无奈的喊住了阮二少爷,“你觉得你去了,以瑞王世子能干出那些事的人品,他会承认吗?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反咬一口,把这事闹大,把妙妙给毁了!”
阮纪风不是个蠢笨的,他想起早上赵玉铃那番说辞,心中生寒,连忙把赵玉铃跟安如意的那场闹剧也说了出来:“……到时候她们没准会说,瑞王世子不认识妙妙,以为妙妙是个冒充官宦的,所以才想出这等办法吓唬她一下……若是这样的话,妙妙私会男人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秋二奶奶听了分析,哭的更是厉害,她轻轻打着阮芷兰:“你看看你这个不省心的……若不是你惹出的这些事……”
然而一想到女儿差点被卖入青楼,这责怪的话,秋二奶奶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瑟瑟发抖的阮芷兰哭。
阮二少爷用力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拳头同墙的缝隙间流下了鲜血。
阮四少爷连忙上去相劝。
阮二少爷不甘心的喊道:“我若是不能给妙妙出这口气,我枉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