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宵的脸,更是漆黑一片。
若是方才他还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误把安如意认成方菡娘是不是一时晕了头,眼下见安如意这般以死相逼,他才真真正正确定了,这里头定然是有安如意的手脚。
只是,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他认错了人?
阮楚宵心底惊涛骇浪一片,脸上却面沉如水,并不说话。
方菡娘见平国公老夫人面上一片失望之色,知道外祖母是被安如意这一言不合就以死相逼的行为给寒了心。
她上前搀住平国公老夫人的胳膊,低声道:“外祖母,眼下经了这么一遭事,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倒也是好事。”
总比被对方一直蒙蔽着,娶进府里头来才发现不是个好的,要强多了。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平国公老夫人低声说到这儿,微微一顿,面色有些发沉的摇了摇头,喟叹似的轻叹一口气,“人心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确实是这样。
人心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了。
方菡娘默然无语。
大夫处理了安如意头上的伤,开了药,淮水伯夫人亲手喂给了昏迷不醒的安如意。
淮水伯夫人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拿着安如意的性命开玩笑——那些什么荣华富贵,也有女儿有命在,才有可能拿到手;若是女儿性命没了,倒是可以狠狠敲诈一笔平国公府,但在那之后,两家的情谊大概就是彻底完了。
一次性的买卖,哪里比得上细水长流,连绵不绝!
只是淮水伯夫人却不好生想一想,即便她闹过这一场后,双方能结亲,但眼下闹得这么难看,安如意嫁进来,平国公府的人能看得起她?
不过是财帛权势动人心罢了!
屋子里头的氛围算不得好,别说平国公老夫人等人神情严肃了,底下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时间,屋里头只有银霜炭在炭盆里燃烧时偶尔的噼里啪啦声,寂静的让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安如意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头上缠着厚厚的白沙布,大概是方才失了血,脸上更是惨白。
大多数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安如意身上。
屋子里头并不只有安如意一个病号,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阮楚宵,神情也流露出几分疲惫。
方菡娘便同平国公老夫人轻声道:“外祖母,我们这么多人守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安姑娘眼下还在昏迷,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了消息下头的丫鬟婆子会去通报……三表哥的身子也有些经不住了。”
阮楚宵忍不住看了方菡娘一眼。
平国公老夫人悚然一惊,她一时间被安如意寒了心,竟然忘了老三!
也是因着阮楚宵自打进来后就没说几句话,坐的又有些偏,被人忽视也不是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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